师尊听见声响,回身笑道:&ldo;解羽。&rdo;
他一步一步走近,师尊迎上来摸摸他的眉眼:&ldo;怎么了?我在这里。&rdo;
&ldo;让我看看您的手。&rdo;
师尊稍微侧过身,别开脸说:&ldo;没什么好看的。&rdo;
萧解羽道:&ldo;师尊,让我看看您的手。&rdo;他不由分说扯开广袖,不顾抗拒拆散绷带。
血肉模糊的刀伤不见了,小臂起码有一半只剩下森然白骨。
他拼命想止住喘&iddot;息。胸膛剧烈起伏,心脏好像被攥紧了碾磨挤压。
天地是红色的,飘落的根本不是雪籽。
有人揽住他的腰身说话。
人声远远近近说,没关系不疼的。
骗子。
疼,很疼,头疼眼睛疼心脏疼。
难受,喘不过气,想杀人。
他推开那人,凭借本能追向杀伐气淤积的营寨。有人从背后抱住他,急切地说什么。
听不见。
四周吵吵嚷嚷,但他听不见。
什么都听不见。
那人只用右手,全力禁锢着他。他狠命挣开,想再推搡,手心落上那人的肩膀却使不出力道。
血色的雪钻进颈项。
冷,很冷,彻骨的冷。
冰冷的身躯再次贴上来。他听到什么声音,努力分辨,忽远忽近的人声说:&ldo;解羽我冷,你抱一抱我。&rdo;
听清这句,他狠力拥紧他,怎么也捂不暖他。
萧解羽想不该是这样。
师尊原本是冷的,唇齿是温的,与他接吻之后明明会灼得发烫。
不该是这样。
他想起师尊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声音高出他一大截,声线是冷的,牵紧他的手分明宽大又温热。
玉霄峰两百年岁,他一天天抽节长大,师尊喊他的名字,声线是冷的,注视他的目光分明殷切又柔和。
千年以前和千年以后的无数个夜晚,师尊昏茫茫靠在他怀中,允诺央求喊他的名字,声线是冷的,接纳他的身体分明羞怯又滚烫。
&ldo;解羽……&rdo;
他喊他的名字,声音卷着漫天飞雪传过来,裹满湿冷与寒凉。
冰冷的唇吻上濡湿的脸颊。
&ldo;解羽,别怕,解羽,我在这里……&rdo;
他想说他没有害怕,眼角似乎是血的液体止也止不住。
&ldo;别哭,解羽,不疼的……&rdo;
师尊抱着他,断续说着话。清液被寒风吹干,萧解羽遽然清醒,他笑了笑,问道:&ldo;孤鹤山是不是有叛徒?&rdo;
玄微手中没有证据,他不喜搬弄是非,只说:&ldo;兴许有吧。&rdo;
&ldo;芯片拿回来的时候没折损多少人。里面却有……&rdo;萧解羽咬重字词说,&ldo;至高机密。&rdo;
师尊说:&ldo;机密是真的,我查过了。&rdo;
&ldo;还有十三祭司。侍者渎神的把柄我们搜集的只多不少,偏偏挑选了他,越过领袖直接行动。&rdo;萧解羽哽咽道,&ldo;师尊,对不起,我不该鼓动您……&rdo;
&ldo;不是的。&rdo;师尊轻吻他的唇,&ldo;我想救他,与你无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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