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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念及昨日赌约话题，叶昔昭半是打趣地道：&ldo;一定会说?&rdo;

虞绍衡失笑，&ldo;恁的记仇，一定会说。回去吧。&rdo;

&ldo;好。&rdo;叶昔昭目送他走出院门，才反身而回，步上台阶。

芷兰脚步匆匆地走出厅堂，虚扶着叶昔昭，穿过抄手游廊，到了东厢房站定，低声回禀：&ldo;夫人，奴婢方才与新竹各自躲在暗中观望，奴婢觉得冯五小姐……应该是对侯爷倾慕已久。&rdo;

叶昔昭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道：&ldo;与我细说方才看到了什么。&rdo;

作者有话要说：　　虐两个渣渣倒计时中（～o～）zz

☆、蹊跷旧事

芷兰将方才情形娓娓道来：&ldo;夫人去往院中之后，奴婢与新竹各选了个合适的位置，留意着西次间的动静。夫人与侯爷低声言语时，冯五小姐踱步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奴婢只看得到一个侧脸，冯五小姐笑容恍惚，有些失落，似乎还有些怅惘……但是比这更难过，像是脸上笑着心里在落泪的样子。&rdo;她蹙了蹙眉，懊恼于找不到贴切的言辞来形容，&ldo;奴婢说不清楚，可是那种笑容，奴婢是见过的，就像是……就像是相府大少夫人看着大爷的样子。&rdo;

最后一句，足以让叶昔昭会意。

叶昔寒成婚前有过钟情的女子，后来那女子病重离世，成了他刻骨的情殇。是从那之后，叶昔寒一度消沉自暴自弃，成婚后守着正妻却还拈花惹草，连添了三房妾室，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许氏嫁给这样一个人，心境可想而知，却又分明是自心底爱慕叶昔寒。那番滋味，是你能看到一个人，却无从真正得到的心头伤。

叶昔昭安抚地拍拍芷兰的手，&ldo;难为你了，我已明白。&rdo;

芷兰有些担心地道：&ldo;夫人，冯五小姐既然对侯爷存着这种心思，那以后还是不要让她来侯府了吧?&rdo;

叶昔昭笑道：&ldo;旁人觊觎侯爷，我为何敬而远之?由着她通过别人相助得偿夙愿么?&rdo;

芷兰思量片刻，漾出喜悦的笑，&ldo;奴婢明白了!&rdo;

叶昔昭这才返回室内，进门歉然道：&ldo;琐事多，害得你久等了。&rdo;

冯慧萱自然早已回到原处静坐，报以体谅的微笑，&ldo;是我来叨扰你，该赔不是的是我。&rdo;

叶昔昭看出那笑意中的牵强。她想，她是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人。往日里只觉得是个心性活泼开朗的，如今看来，强颜欢笑的时候怕是不少。来侯府时尤甚。

冯慧萱啜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道：&ldo;往日里着实想不到，侯爷也喜读诗词。&rdo;

叶昔昭悠然笑道：&ldo;这人世，想不到的事岂非太多?&rdo;

&ldo;的确是。就如我，往日哪曾想过如今家境竟有没落之势。&rdo;冯慧萱苦笑之后，迅速调整了情绪，笑道，&ldo;还是说些高兴事‐‐你回娘家时，相爷可曾与你说过他得意门生的一首新诗?诸多文人墨客都争相传阅，满口赞誉。&rdo;

叶昔昭险些报以冷脸，这算是哪门子高兴事?抬手抚了抚鬓角，用这间隙克制住了情绪，转脸笑盈盈看向冯慧萱，却不接话。

&ldo;我看了自然也是惊叹不已，虽说看罢心生怅惘，却不得不折服于那般精致华美的辞藻。&rdo;冯慧萱赞美之后问道，&ldo;我帮你抄录下来，下次带来可好?&rdo;

&ldo;太平盛世，哪来得那些个怅惘愁绪。&rdo;叶昔昭委婉谢绝，&ldo;我已没了这种闲情逸致。&rdo;

冯慧萱的视线多了谨慎郑重，&ldo;昔昭，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很多?&rdo;

&ldo;我们虽是自幼相识，可我早已嫁为人妇，而你仍是个女儿家‐‐你不变是在情理之中，而我若无变化，便是怪事一桩。&rdo;叶昔昭敛目轻笑，&ldo;我如今记挂的，不过是尽心服侍太夫人、侯爷，所思所想，不离家事。让你觉得闲谈无趣的话，我也没办法。&rdo;

冯慧萱沉吟片刻，&ldo;你说的句句在理，也该如此。我只是旁观者清，看到有心人痴情一片，难免同情嗟叹……&rdo;

换做往日，叶昔昭会敛目静心聆听，由着冯慧萱恣意感叹半晌，之后更加愁闷。今时自是不同，今时她厌恶唐鸿笑，而随之而生的，是也厌恶曾经执迷不悟的自己。后者的情绪，其实更让她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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