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神色有些不满，只是语气淡淡，说道：&ldo;日后，若是你出了水府，从此之后，你便要以水府门生的身份行走天下，

你若是不争，水府便是会被低看一眼，我也会被看不起，到时候你如何处之?&rdo;

沈约听得有些迷糊：&ldo;我……&rdo;

少女却柔和了下来，她轻轻拍了拍一旁的石板，少年缓缓坐下，有些丧气地抱着膝盖。

&ldo;总有人保你周全的，倒是我有些多虑了。

&rdo;说着，她轻轻抚了抚他的脑袋。

只是少年的头发硬的很，竟是有几分扎手，她慌忙将手收了回来。

低头看去，只见少年正促狭地对她笑，便&ldo;哼&rdo;了一声，撇过脸去，说道：&ldo;你性子往日看来，倒是软绵绵的好说话，实则内里，和你这头发似的，又硬又扎人。

&rdo;

少年往龙二身边挤了挤，小声说道：&ldo;我哪里是如此，只不过，我们穷人呐，要在世上过活，若是没点硬气，便是待宰的牛羊了。

&rdo;

他的脸上缓缓失去了往日的嬉笑，反倒是有些苦闷，他轻声说道：&ldo;有一年，甘州城落了大雪，那是我出生以来，见过最大的雪了，漫山遍野的枝头，都是雪子，

不少树枝都被一夜雪，压断了。

&rdo;

龙二说道：&ldo;两年之前。

&rdo;

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ldo;山上落了大雪，但也因此，柴薪遍地，还有些山货，都是往日见不得的。

我和爹起了个大早，一块上山拾樵，因为雪日柴火好卖，于是，刚下山，我们就赶着去了甘州城里。

&rdo;

他扒着下巴，像是想到了什么。

&ldo;往日，我们都是挑着柴火，挨家挨户售卖，这次，我们去正和道摆了个摊儿，因为大雪天里，柴火是奇货，并不愁卖，只要稍稍费点时间，便能赚的比往日来得多。

谁成想，还未开张，便惹来了破落户。

&rdo;

&ldo;破落户?&rdo;

沈约苦笑道：&ldo;甘州城不少受了祖宗庇荫，最后不思进取，把祖宗的基业都败得一干二净，到了他们这一代，便以打秋风为业，因为祖宗的事儿，

城中的大老爷都看他们几分薄面，打官司也不痛不痒，这帮人，便被称作破落户。

&rdo;

少女鼓着腮帮子，轻声说道：&ldo;好在龙陵年轻有为，不然，我们几个姐妹兄弟，恐怕都得做了你口中的破落户了。

&rdo;

她似是想到几个好似老兵油子一般的大哥三哥，还有刁钻可爱，却处处不成事的龙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