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分明是不愿意信任任何人的。

可是王铎对她的确是太好了，让她这么多年几乎都成为了一种习惯，这样的习惯她最终选择了信任他。

只是没想到，最后的信任换来的就是死亡。

也许，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ldo;也许，王铎也是有苦衷的……&rdo;慕瑾汐其实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秦婉，她不希望她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ldo;是啊，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他要死了，所以不愿意让我独活，而我为了自己的目的，连累了你们而不自知。

&rdo;秦婉笑了，好似十分欣慰地说道：&ldo;可是好在，你们都很好，这样我也能够多少放心了。

&rdo;

&ldo;你不会死的。

&rdo;饶是慕瑾汐以前与秦婉再多恩怨，对于这种出自本能的哀伤，她也有些难以克制，只能紧紧地将秦婉抱在怀里，轻声道：&ldo;我可以救你，而且你不是服了长生不老的药物吗?所以一定没事的……&rdo;

&ldo;傻丫头……长生不老药又不是刀枪不入……&rdo;秦婉的嘴角开始溢出血来，可是她此刻能做的，也只剩下紧紧地抓住慕瑾汐的衣襟说道：&ldo;小汐啊……离秦熙远一点，这样对你们都好，知道吗?&rdo;

&ldo;我知道……知道……&rdo;慕瑾汐已经泣不成声。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秦婉服下的长生之药会让人在死亡的时候迅速地老去，慕瑾汐只觉得怀里的秦熙几乎是眨眼间就老去了，明明方才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一般，结果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老态龙钟的妇人。

&ldo;我的身体烧掉……记得不要留下任何痕迹……&rdo;秦婉握着慕瑾汐的手慢慢地松开，只剩下最后一声呢喃：&ldo;小汐，对不起……是娘亏欠了你……&rdo;

慕瑾汐抱着已经没了声息的秦婉痛哭出声。

她从来都没想过秦婉会死。

因为宇文景遇告诉过她，秦婉已经吃了长生不老药，以后可能永生不死。

可是她也没想到，当她再见到秦婉的时候竟然是最后一面。

也许，她们的母女缘分一直都十分浅薄吧?

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想着去原谅秦婉，对吗?

……

三年后。

&ldo;你真的不打算见秦熙和张知忆?&rdo;下了早朝的宇文景遇到了慕瑾汐的寝宫，发现他的皇后挺着肚子正坐在树下小憩，当下不禁笑着走上来，亲了亲她的额头问道：&ldo;张知忆有了儿子，你又始终不打算见他们，我便让他们择日回陕州了。

&rdo;

&ldo;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