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寻虽然先走,但他的万能助理小李还在,陆予回去的时候,小李已经在替简寻打包他的衣物。
小李一看到陆予回房就迎上去开口:“陆老师,我们老板先回s城了,他时间上很赶得回去继续另一项工作,所以没能当面告别,希望您不要介意。”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到陆予手里,“这是老板留的,让您回去的路上再看。”
按简寻的性格,纸条被规规矩矩叠成方块显然是因为不能让太多人看见。陆予点头收下后径自塞进口袋,这才开始和吴多喜收拾房间里的东西。
陆予东西本来就少,他和吴多喜两个人收拾十多分钟就能全部打包。小爪已经被简寻带走,那个给它搭的简易猫窝里只有陆予第一天给它找来的毛线团,拿上毛线团,陆予便和吴多喜搭上了节目组送他们到机场的车。
荷塘的一幕不断在陆予脑海里浮现,让他一路都没得安稳。
直到进了机场的休息室,他才缓过不少,也想起了亟待解决的另一件事情。
陆予主动提起:“许迎珊催我了吗?”
“催了,昨晚上开始就发了不少短信,电话也打了好几通,我没有回复。”吴多喜深谙“越冷静谈判砝码就越多”的铁则,所以从前几天和许迎珊约定好了时间后就不再与她有交涉。
那时候的许迎珊还异常沉稳,可这才过去两三天,却已经是焦躁得不得了。
陆予手肘撑在车窗上,淡淡道:“可能我转得那几条微博,打乱了他们的步调,所以急了要跳墙吧。”
反正没想过妥协,从许迎珊提出“捆绑简寻刷绯闻”“和简寻假戏真做”等等拍着屁股想出来的睿智办法后,陆予就每天转一转那些他们让营销号写的文章,无一例外都配了否认关系、解释事实的相关文字。
在路人、粉丝、对家粉丝的眼里,这样的内容大有不同的解读,但至少都让众人认清了陆予摆出的态度和留下的证据——陆予和简寻绝对不会石锤。
起飞前,吴多喜给许迎珊回了电话,在对方强忍着的不悦里,双方敲定了落地后的第一次谈判。
和来的时候一样,在没有宣传团队泄露行程的情况下,陆予第二次感叹了他登机的轻松,在头等舱安静地等待这一段飞行旅程。
飞机平稳起飞,看着头等舱环境,陆予突然想起来翻翻自己的存款,拿出手机抱着三分侥幸打开手机银行应用。
作为一个出道三四年,常年驻扎在流量顶端的陆予,怎么着也得攒下不少,可不到七位数的存款还是让陆予心口一窒。
星创对他的抽成多,很多该负担的费用也从来都不当回事,就连以前星创派来监市他的流水助理也得自己付工资。太多的压榨和开销导致陆予虽然工作接连不断地挤满档期,但是当陆予在香山一品买完最普通的小高层之后,可怜地只剩下这么点儿。
没有足够的财产傍身,陆予足可以预见和星创解约这件事的困难。
到达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陆予顾不上吃饭,只想尽快解决掉这些事情,于是径自推开许迎珊的办公室,果然只看到她一个人。
显然高层之间不把他放在心上,并没有想让他安安静静解约的意思。
“许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许迎珊脸色不好,显然是被上头埋怨过,二话不说就给陆予抛出一份简单的文件:“你别忘了自己还在合约期,识相点就听公司的安排。让你攀着简寻不过也是看上了他的咖位,树大好乘凉你知道吗?扒着简寻炒作的人多了去了,人影帝不在乎多你一只蚂蚁,用得着你上这么大心?”
在娱乐圈混久了,只要不是傻白甜谁都不会轻易被糊弄。简寻为什么不在意那些蹭热度的人,因为他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儿工作室会帮他解决大部分问题,就算解决不了也不会就此弄得人尽皆知。
星创就是看上了简寻好蹭,效果又好,才非要陆予腆着脸贴上去,等次数刷多了再用上星创的所有手段,让以后简寻出现的每时每刻都带上陆予。
陆予从一开始就不是干干净净进娱乐圈,又运气不好地选了星创,很多亏都是自己吃过才知道有问题。
虽然眼下关于他的黑料都是造谣,但他曾经确实做过了一些足够让人指摘的事情。
尽管对现在来说,那些事情已经毫无威胁和可讨论的地方,但也依旧会因为他如今的流量被无限放大,而更可怕的是,他如今的评价并不太好。
所以从进圈之后,陆予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按捺性情,用星创去抵挡一切外来评价。因为他知道自己做过的傻逼事情,只要捅出去,对他和对简寻都不会好。
陆予的要求从来都是“追求事实”,但星创的观念却永远是“没有底线”。
“不行。”
这是陆予被压抑这些年来最强硬的态度。
妥协永远不会得到它应有的回报,有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施加的得寸进尺。
许迎珊这些天买的营销通稿无一例外都被粉丝喷了个狗血淋头,水军怎么带也带不了被粉丝公开集火的节奏,加上她自己又被高层骂得极度心烦,这会儿听见陆予这么一说更是恼怒不已:“不是,陆予你脑子糊涂了吧?!”
在她眼里,陆予一直就是被公司掌控的“捞钱机器”。他或许并不像其他有野心的新人一样可以被操控,但因为公司有他某一部分的把柄,所以无论经历过怎样的压榨,陆予都很难不去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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