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莫寒：……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无语。

抽抽嘴角，凌麟还是把小纸条捡起来，没有犹豫地读出来。

是一首小诗，潦草的钢笔痕迹，可以看出写这首诗的时候主人心情很凌乱。

我爱你，就像向日葵离不开太阳，

我爱你，就像鱼儿离不开水，

但你的爱最终会吞噬我，

就像黑夜吞噬我的身体，

只留下我的眼睛，

在黑暗里，

在任何你看不到地方，

看着你哭，

看着你笑，

看着你染血的手，

还有拙劣的谎言，

我爱你，

用我的眼睛，爱你。

凌麟清润的声音读出这首有些偏执的小诗，他联想到总是突然出现那双窥视的眼睛，总觉得很诡异。

展莫寒看着窗外，倒是没有想这首诗，他想起有次高中的朗诵比赛，那次是为选出到省里演讲的人，他和凌麟都是热门人选，由学生投票选出，那次是他胜了，险胜。

但是他自己倒是投票给了凌麟。

凌麟念诗的感觉像是北城落下的第一场雪，清、净、舒缓又温和，一下一下堆积起来，把整个人都埋没。

“你觉得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凌麟单手扬起那张纸问他。

他的声音将展莫寒拉回神来，展莫寒缓缓转过头。

凌麟一时有些闪神，他仿佛从展莫寒的神情里看出一丝……怀念又温柔的意味？再一定神，分明还是那张冷淡地像化不开的坚冰的脸，极为讨人嫌。

“这本书讲了一个爱情故事，”

展莫寒没有直接回答凌麟的问题，转而说道：“书中的女主角和男主角是彼此初恋，结婚七年都，男主角出轨，并开始和女主角打官司，为了他们共同的财产。”

“俗气又老套。”

凌麟没什么情绪，他共情能力强，但很少为什么爱情故事感动，因为很清醒地明白都是假的：“这本书你从哪里拿的？”

展莫寒面不改色：“金宝儿的房间，她的书桌上。”

凌麟沉默了，他不禁有些佩服，他以为自己在这个游戏里已经比较无耻了，没想到某人还能更无耻，大家都缅怀惊讶着一个人死亡的时候，这人还能惦记着从人家房里偷书。

还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