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穆阳点头。
曾希忙把头摇成拨浪鼓:&ldo;不行不行,我不行的,还是你唱。&rdo;
&ldo;这首歌本来就想让你唱的。&rdo;林穆阳把她按定在原地,&ldo;没事的,就像平时那样。&rdo;
平时为了写词,曾希的确就着他谱的曲唱过,可那时仅有他们两个,现在却是要面对那么多陌生人,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
林穆阳贴在她背后,握住她垂放在在身边捏成拳的双手:&ldo;你别害怕,我在这。&rdo;
曾希紧张地咽口水:&ldo;我……&rdo;
&ldo;小希,你可以的。&rdo;林穆阳握了握她的手。
曾希看着那么多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在这当口忽然想起自己从来都是围观者中的一员,她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个配角。在此前的年岁里,她也一直安于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不争不抢,甘于平庸,直到遇上林穆阳。
他一直都是个万众瞩目的人,而她就是个不起眼的围观者,尽管他对她尽以最大的真诚,但她在他身边就如同走钢丝的人,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生怕哪一天失足就跌进了深渊,万劫不复。
她发现自己越依恋他,心底的不安就越甚,归根结底不过是自卑作祟。
林穆阳舒展开她的手,她手心里的汗泅湿了他,他有些不忍了:&ldo;你要是不想唱我们就不唱了。&rdo;
&ldo;我……&rdo;曾希干咽了下,&ldo;我想试试。&rdo;
林穆阳双眼一亮:&ldo;我给你伴奏,和之前一样。&rdo;
他松开她,走到了电子琴那,小a识趣地让开。
曾希回头看他,林穆阳给她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林穆阳对爷爷奶奶们使了个手势,手指在琴上跃动,悠缓的音律从他指尖流出,几位演奏乐器的爷爷照着刚才的排练配合他的节奏,古风古色的前奏一出来就奠定了接下来这首歌的基调。
提着木偶的爷爷和奶奶不停地拉线,他们表演的正是《将军别》的高潮,在场的很多人都好奇地盯着他们看,似乎觉得他们能把木偶控制得这么好有些不可思议。
曾希始终捏着拳,默数着拍子,这首歌其实他们前后已经合了不下数十遍了,歌词经她之手,她其实再熟悉不过了。
前奏一过,曾希深吸一口气,嘴唇轻启:
&ldo;细雨空濛檐台下
执手又话别
约与明朝
共望西塘月。&rdo;
她开口声音还因紧张有些颤抖,恰巧这时提木偶的爷爷唱了句:&ldo;待我他日凯旋归来,定与佳人同望明月,携手共流光……&rdo;
两相结合,她的声音反倒像是带了离别的伤感。
&ldo;离人且奏骊歌
一曲翻阙牵魂
将在外,良人执戟
红笺渐浅,锦书无凭
惟愿流光千里寄相思。&rdo;
笛声悠扬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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