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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ldo;我看他平时挺好的一个人,前些年还帮去世的无家属病人操办丧礼呢。还有早些年自杀的男护士小迪,也是挺热心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好兄弟都是相继自杀的。唉!自从那个失踪的病人开始,咱院里邪门事就没停过!&rdo;

&ldo;咱们管好自己得了。&rdo;女护士结束了谈话,两人在沉重的叹息声中相继离去。

宋极仔细回味这段对话,开始对两名医护人员的死因产生了兴趣。之前他一直觉得两人的死,可能和当年白辰逸入精神病院有关。他们是受了叶欣梧的收买,事后遭到了白辰逸催眠的报复,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白辰逸必定得有帮手,否则凭他一个人怎么能在监视中消失掉?换个角度,把先前的推断分成两个案子来看,假设违禁药品的事情属实,与王医师称兄道弟的男护士小迪可能也参与其中,最后被细心的丁娅发觉,为了自保他们故意将丁娅的失踪做得好像和白辰逸有关,让警察的视线聚焦到白辰逸身上。然而一年前,他们的秘密应该被谁发现了,又或者被谁抓住了痛脚,随着小迪的自杀,王医师的恐惧感日益加深,在长期的紧张情绪中,他选择了最极端的处理方法。这样,任谁也无法再追究。

如果这个推断属实,丁娅或许是真的遇难了。一个医生一个护士,想要在精神病院里处理掉一个人,未必完全不可能。之前他们很热心的操办丧礼,对此已经非常熟悉,或许一早便谋划好了。现在关键是得找出四名死者的病历,才能证明他判断方向的准确性。

宋极重新回到之前翻过的资料柜,本就不宽阔的空间硬生生被书架和铁柜分隔成若干块,站在里面的人总有股压迫感,说不出的别扭。他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多逗留,在最角落的柜子里,总算找到了那四名患者的病历。他用嘴含住手电筒,匆匆查阅病人资料,发现他们共同的主治医师都是王医师,还有主管护士小迪。

宋极将病历叠好塞进裤子里,一回到病房便蜷缩进被单里,利用手电筒的光去检查资料。正当他看得入神,背子突然被人一掀,一张被褶子分裂出数块的乌青色脸庞蹦了出来。宋极大惊失色,回过神才认出恶作剧的老头。

&ldo;你刚才去哪里了?&rdo;老头先发制人,手中的电筒不停晃向宋极。

宋极板起脸,不高兴地说:&ldo;你再不回自己的房间,我可叫护士了。&rdo;

&ldo;告诉我,你刚才去哪里了?不然,我也会告发你的。&rdo;

&ldo;我哪里也没去。&rdo;

&ldo;不!你去了!我知道!&rdo;老头昂起脑袋。

宋极不愿惊动院方,压着嗓子告诫:&ldo;无论我去哪里,都是我个人的权利,你无权干涉。收起你的好奇心,枕着它睡个好觉吧!&rdo;他翻过身,不动声色地将病历压在枕下,重新躺好睡觉。

今晚被好奇心冲昏头脑的老头抛弃了一贯的礼节,变成絮絮叨叨的三姑六婆,甚至也挤上宋极本就狭窄的病床,在他耳边不断发出嗡嗡的噪音:&ldo;我知道你去了哪里,让我看一眼吧?就一眼。&rdo;

&ldo;不要再胡搅蛮缠了。&rdo;

&ldo;不行,我一定要看到她的病历,我知道就在你的手上,给我看看吧!我拿一个你感兴趣的跟你交换。怎么样?别否认了,我看见你溜进去了!&rdo;

&ldo;她是谁?&rdo;

&ldo;蒋梦瑶的女儿,蒋玉珍。&rdo;老头撅起嘴。

&ldo;你真想看?&rdo;宋极礼貌地将他赶下床,故意试探:&ldo;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她的事情?难道为了亲属栏里的名字?好吧,肯定不会是你情敌的名字。&rdo;

&ldo;可我想知道。与蒋梦婕有关的,我都想知道!&rdo;

&ldo;呆了这么多年的你,怎么就没有机会看过她女儿的病历?如果那么强烈的想知道,你也可以自己溜进去。&rdo;

&ldo;那不是我的做派。&rdo;老头的倨傲又回来了。&ldo;所以,我一直在等同样具备好奇心的人。三年前那次我没能等到,现在我总算等到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宋极急切地问:&ldo;三年前还有谁溜进过资料室?白辰逸?&rdo;他绝对相信不会是医生或护士,在老头的眼里那是敌对之人。

老头点头,片刻又摇头,&ldo;不,我不会告诉你,除非你给我看一眼。&rdo;

&ldo;那你告诉我白辰逸之前的四名病人是怎么死的?应该没有谁比你更清楚这里的事情了,对吧?&rdo;

宋极的恭维起了极大的作用,让老头本来还紧绷的脸变得不可一世,连冷哼都透着气势:&ldo;死的是两个,还有两个是在之后同时出院的。然后,他也走了。都走了。&rdo;

&ldo;陈靖勇。那个女人的丈夫。&rdo;

&ldo;靖康之耻的靖?&rdo;

&ldo;是。&rdo;

&ldo;这等出卖自己妻子换取荣华富贵的男人,不配这样的字。明天是9号,例行巡房会多一个讨厌的家伙,他总在这一天出现。不要相信他,一个字也不要。学会示弱吧,那是让你解脱的好方法!&rdo;老头的告诫让人摸不着头脑,同样他的话也令本就疑窦重生的宋极更加纳闷。

等到老头一走,他连忙将那四个人的病历仔细看完,这才发现死亡的只有两个人,另外两个是出院了,并不是丁娅所记录的死亡。而且她留下的死亡日期与事实不符,应该是有特别的含义。他还核对过单子上几个英文字母,也并非他们姓名的缩写。宋极还注意到,虽然这四个人的主管护士是小迪,可有几次的护理日志是丁娅记录的。他通篇看下来,提及的全部关于护理日程和医嘱情况,并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宋极藏好病历,疲惫地倒在床上,这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醒来开始新的征程,因为谜团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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