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知道。&rdo;
博士佑接着和雨晨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敏华打了几通电话交代公务,通话结束后又独自沉思起来。
雨晨坐在沙发上看着母亲,不敢打扰她。
母亲是个认真的女人,她崇拜她;母亲也是个寂寞的女人,她心疼她。
但认真而寂寞的女人通常是专制的,于是当有能力的时候,她便开始反抗她。结果呢,输赢互见,因为她们母女各有各的固执,而且程度相当。
她们太像了,无论是外貌还是个性。
她遗传了母亲的美丽,又被刻意调教成同样的优雅,但她始终无法学会她的端庄。
她也遗传了母亲的倔强,只不过母亲将它表现在对事业的不认输,而她则使它变成了任性。
&ldo;雨晨,你晒黑了。&rdo;敏华结束思考,坐到沙发上端详着女儿。
&ldo;嗯。&rdo;母亲真是敏感,一点小变化都分辨得出来。紫外线是无孔不入的,享受总得付出代价。
&ldo;海边真的那么吸引你?为了它,你宁愿放弃台北的生活,放弃你的工作?&rdo;
&ldo;您都知道了?&rdo;雨晨惊讶,母亲不是早上才进公司的吗?
&ldo;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rdo;敏华正视她。&ldo;当初是你吵着要到广告部做文宣,我也顺了你,为什么才做一年就不做了?&rdo;
&ldo;我遇到瓶颈,写不出来。&rdo;
&ldo;一遇到瓶颈就退缩?雨晨,你还是这么任性。&rdo;责备的语气中有着失望。
&ldo;妈……&rdo;
&ldo;这么大的公司就靠我一个人在撑,乔家真的是后继无人。&rdo;敏华用手指揉揉太阳穴,状似疲倦。&ldo;唉,看来我只能做到死,等我两眼一闭,就什么也管不着了。&rdo;
&ldo;妈,您这不是存心要我有罪恶感吗!&rdo;雨晨抗议,她的个性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母亲只要一使出苦肉计,她便招架不住了。
敏华按对讲机请秘书送来两杯葡萄柚汁。她一向不喝咖啡红茶,那会使黑色素沉淀,皮肤容易长斑。
当母亲低头啜着果汁时,雨晨突然发现了她发际的银丝。
她震住了!
美丽又注重养生的母亲居然有白头发了?
她从没想过女强人母亲竟然也会衰老,也需要休息。
&ldo;妈,把哥叫回来吧。&rdo;雨晨想起在美国留学的哥哥,他是接掌乔氏的不二人选。
&ldo;靠他还不如靠你。&rdo;她那儿子远在天边,就像只脱缰的野马。
&ldo;我?您明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rdo;她懒散、任性,又没有数字观念。
&ldo;我自己的女儿我当然了解,我指望的是文中。&rdo;
&ldo;不可能!&rdo;提到婚姻,雨晨的脾气上来了,她提高音量:&ldo;妈,我不喜欢他,您死心吧!&rdo;
&ldo;你就不能为了妈妈、为了乔氏委屈一下吗?&rdo;
&ldo;是委屈一辈子哪,妈,换作是您,您愿意吗?&rdo;
敏华愣住了,她愿意吗?
她不愿意。也就是因为当年的不愿意,才造成了她今日的孑然一身。
她看着与她神似的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
&ldo;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rdo;敏华挥挥手,恢复了董事长的威严。&ldo;雨晨,你刚才听到傅叔说了,八月八日要在乔氏金融大楼举行一个落成酒会,这个广告文案就交给你负责。&rdo;
&ldo;妈,我已经辞职了。&rdo;
&ldo;辞呈还没批准,你不能离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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