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菲利看著他滚倒在雪地里拼命挣扎的样子，突然开口：&ldo;托托，你见到奥芝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向他要一颗心呢？&rdo;

&ldo;连你也……&rdo;托托只觉得一阵晕眩，令他觉得仅有的热量也被冷风带走了。

狮子发现托托情况不妙，小声呜咽著，打著滚蹭到他身边，低声嘱咐：&ldo;你靠著我吧，靠著我会暖和些。

&rdo;

菲利的眼神突然变了，他冷冰冰地瞪著帮托托取暖的狮子，简直像是要用目光杀死它。

过了会却又放弃似的低下头：&ldo;我解不开束缚魔法，你的劝说也不成功，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rdo;

托托的声音有些哑了，他半天才挤出几个字：&ldo;他不爱你。

&rdo;狮子暗金色的鬃毛既神气又漂亮，而托托却开始讨厌这种颜色了。

&ldo;那很好，&rdo;铁皮人菲利看上去并不是在开玩笑，淡蔷薇色的嘴唇翕合著：&ldo;这样他很快就会厌倦这种结婚游戏。

那一天一到我就立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追赶你们。

托托你忘了，我有寻人魔法，不管你在哪里，离我有多远。

&rdo;

菲利看著他，温柔与冰冷在他蓝宝石般的眼睛里并存：&ldo;如果他爱我，事情会更麻烦。

托托，答应我好吗，如果你们提前到了翡翠城，记得帮我向奥芝要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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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要！

&rdo;托托眼圈微微发红，冲菲利大吼：&ldo;就算是被关起来又怎麽样！

你老骗我，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哈啾！

&rdo;

少年给冻得厉害，不停地打喷嚏，语不成句。

狮子用温暖厚实的鬃毛蹭著托托，小声嘟囔：&ldo;菲利，如果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不难过吗？&rdo;

菲利的脸上毫无血色，表情有些漠然，嘴唇轻轻蠕动著：&ldo;你忘了，我是铁皮人。

没有心，是不会难过的。

&rdo;

&ldo;……&rdo;托托愣愣看著铁皮人。

得意洋洋的鼠王少年一声呼哨，菲利双手以外的魔法束缚立刻解开了，手下扶著他向城堡走去。

菲利被推搡著走了几步，突然扭过头看了托托一眼。

&ldo;对不起，总让你难过。

等你见到奥芝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我不要铁做的心，铁太坚硬，我宁愿要一颗玻璃做的，&rdo;菲利静静地望著他，&ldo;然後把欠你的难过都还给你。

&rdo;

范托托年轻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感受，罗罗被抓走的时候，被爸爸妈妈批评的时候，被老师留堂的时候，面对双头蛇的时候，甚至菲利被双头蛇吞掉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受。

在这冰冷彻骨的圣洁中，这巍然壮丽的冰原美景前，托托是那样单薄和弱小。

一种钝痛从心底传导到头顶又回到脚尖，全身每个毛孔都发麻，眼睛涩涩的，怎麽拼命喘气都吸不进空气去，心里反反复复地响著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