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安静的时候,本来就显得冷峻的五官却柔和不少。他的眉骨不高,鼻梁高挺,眼尾形状上挑,像是水蓝碧的叶子尾端一样,平白为这张原本清俊冷厉的脸加上一份威严。这个人,在轮回里,找了自己那么久。沈约鼻头一酸,滚烫的泪没有抑制住地往外流。沈约没有压抑住自己,低头去吻季寒微挑起的眼尾。季寒的身子猛然一颤,季寒本来也在做梦。他梦见在极寒之域,沈约以身为祭的时候了。雪落在他的脸上,明明没有什么温度,却化为他眼角上的温热。季寒眼眸微微睁开,从光里,他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在轻吻他的眼尾。就像是一捧散落在雪里的书卷,那书页微微卷起。亲吻着那一片永远不回因为温热而融化的玄天寒冰。就像是他尚未有灵智时,被离霜牵着手来到季寒之地初开神智的小书灵因为好奇,而捧起了的冰,落下一个干净存粹的吻,问着离霜自己不相信他融化不了一块冰。这个人,给予他亲吻,也赋予了他生命。季寒心下一软,听着心上人的一声惊呼,而将他带入怀中,细细亲吻他的灵魂。“哭什么。”季寒压着声音,轻轻地压了压沈约耳边的扎起的乱发。那声音像是蛊惑着,又像是心疼。沈约却不说话,只是又狠狠亲上去。衣裳褪i尽,温香艳玉,甜靡亲昵,极尽缠i绵。灯花落下了一朵又一朵。满屋中暧昧、青涩、疼痛的灵魂对峙却没有结束。如此狠厉,又清软至极,但是天光未见。夜还长着呢。——季寒醒来之时,发现身边没有人。一个不好的预感起来,一个熟悉的场景也像是一把刀一样剜开他的灵魂。他换好衣裳,才出了房门,果不其然,问了每一个人都找不到沈约。“大人!不好了!寒山大水!又来了!这次,赶紧带着大人们去更高的高台去!”下人的声音传遍了府上,季寒却冷着脸,道:“冯大人,你带着奚盐和其他人先去避一避,一定要保护好奚盐!我去找沈约!”顾不及身后的声音,季寒已经夺门而出了汹涌的浪席卷着满山遍野,寒山基本上都淹到了山腰。而寒山钟在山顶。季寒一把抓住一块悬浮的巨木,使劲力气往寒山那处划去。波澜翻天,一个巨浪拍打在季寒的脸上,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耳朵划下来。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划到山腰处。他莫名地想起沈约带笑的眼,在大雪落下的时候,和他说:“你不知道,作恶和为你作恶是两码事。”寒山钟。他可以,沈约当然也可以。他们现在都是人。但是沈约骨子里还是那个小神侍,口口声声说着不管人间,就算是深爱沈约的季寒,都只分到了那一点点的良善。只有人间,他奉献了自己所有的良善。一把抓住那块巨石。而季寒,也爱屋及乌,对这个人间留下自己最后的善念。这上万年,他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了人间一个机会。浪花如雪一样晶莹。但是却屏息着五感,让季寒的手竟然有些使不上劲。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但是季寒两三下爬上去。好。继续。不远不近,季寒竟然隐隐约约听到钟声。那是寒山的钟。和前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季寒唇边苦笑不已,天似乎都不成全他的勇敢,竟然哗啦啦地下起了雨。雨雾、水珠、冷冽,远处的紫电惊雷划过,微微刺破那藏在雨雾中的郁郁葱葱的林木,映照出一个人影。那人实在是太出跳了,眉目看不起,身姿挺拔玉立,手上似乎还串着什么一样。雨落为幛,氤氲成画。季寒对那个身影既熟悉但又陌生,但是心中的恐惧在雷电再次响起的时候被放得无限大。远处的钟声伴随着一句句的诗句传来,像是沉睡在远古的过往,一件件一件件地鲜活起来。“山寒天下空,约旧此心同。”冰天雪地,夜半听钟。水蓝碧海,拈花采莲。冰心玉质,雕刻善意。请期五载,重返寒山。“拾得红炉一片雪,却是黄河六月冰。”极寒域,为作恶。祭书身,倒星霜。拾得雪,六月冰。季寒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看向远处,大水像是退潮一样,隐隐褪去。远处的晨曦划破雨雾,一缕金流映入季寒眼中。季寒听得到远处的寒山人群在欢呼,在歌唱,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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