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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第1页）

一连重复了两遍，卫子扬又恢复了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姿势。吴君小心地瞟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几个太监走来，小心地抬起了冯芸的尸身，收好她的头颅，又把地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这些事一做，殿中的空气顿时一清。

卫子扬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动作，凄然一笑，&ldo;她早就想走了……她一直在骗我，她早就想走了。我便是追回她，又有何用？&rdo;他的声音嘶哑得简直听不清，&ldo;她早就无心于我，她早就把对我许下的誓言当成玩笑。她和我的母亲、妹妹一样，不要我了……她早就想走了。&rdo;

&ldo;不是这样！&rdo;吴君上前一步，&ldo;冯夫人对将军的情意，从没变过。&rdo;他走到卫子扬的面前，清清朗朗地道，&ldo;夫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为将军考虑。便是这几日，以将军许给她的自由，和她的聪慧，她要走，谁人拦得住？可是将军想过没有，夫人为什么要扮成冯美人才出宫？&rdo;

在卫子扬迷茫的目光中，他一字一句地说道：&ldo;那是因为，夫人想让将军对世人说，她是被冯美人杀死的。夫人与冯美人有宿怨，死在她的手中，世人会说夫人是咎由自取，无福享受将军赐予的无上富贵，而不会说将军连个女人也驾驭不住。&rdo;

卫子扬的唇颤抖起来，邢木然的脸上露出了悲戚。他双手捂着脸，嘶哑地问道：&ldo;她既然处处为我着想，为何不惜欺我戏我，也要执意离开？&rdo;

比翼双飞

对于冯宛的心思，吴君旁观者清，还是知道一些的。

&ldo;因为夫人觉得将军并不曾把她放在心上。&rdo;他认真地说道，&ldo;那一日，我们刚入都城，便看到清映公主风光地嫁给将军的仪仗。后来的几日，众权贵城主的女儿接连人城，一个个嫁妆丰厚，就等着受封。当时属下在夫人身侧，看到夫人脸色苍白，目光凄惶。将军想想，夫人助你于卑贱，一心一意地辅助你，彼时将军明知她生死未卜，不但浑不在意，还广纳美人充人后宫，让清映公主风光地入城。这事，确实伤了夫人的心啊！&rdo;

卫子扬一下怔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因不吃不睡而布满血丝的凤眸，定定地看着外面的天空。

他喃喃说道：&ldo;不是这样的……她不见了，我的心也乱了，那些女人和清映公主人宫的事，我根本没有在意。&rdo;

卫子扬闭上了双眼。好一会儿，他哑声道：&ldo;还有吗？&rdo;

吴君想到了自己与冯宛曾经的谈话，点头道：&ldo;还有属下遍寻夫人，得以与她相见时，曾经问过夫人为什么要离开。当时她说什么，那日权贵们押送陛下前来时，她就在外面。后来将军出来了，她一直跟着，将军没有看到她。她还跟属

下说，将军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把她遗落，那感觉其实不好，她害怕。&rdo;

吴君感慨地道：&ldo;依属下之见，夫人是在害怕将军只能与她共患难，却不能写她共富贵啊。她以为，现在情浓之时，将军尚且刚得富贵便把她遗落，再过个几年，只怕将军的身边，已无她容身之地。&rdo;

卫子扬猛然向后倒退一步。

他哑声一笑，低低地道：&ldo;原来她是这样想的，我终于明白了。&rdo;

其实，这样的话，冯宛也跟他说过。不过他当时听了，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习惯性地像以前一样去要求她，命令她无条件地顺从他。他只是理所当然忽略了她的意见、她的不安。他从来没有想过，她能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当时心中是多么惶然，更没有慈过，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温婉大度的妇人，也会那么孤单凄迷和恐慌不安。

呆呆地出了一会儿神，卫子扬低声道：&ldo;你出去，我要静一静。&rdo;

&ldo;是。&rdo;

吴君退了出来。

一看到他走出来，群臣马上上前，七嘴八舌地问道：&ldo;将军可要用餐？&rdo;

&ldo;将军现在如何？&rdo;

&ldo;将军可有睡意？&rdo;

吴君摇了摇头，沉声道：&ldo;将军比刚才已好了一些，不过依然不知道饥饿疲惫。&rdo;

在群臣的嗟叹声中，他说道：&ldo;天色已晚，诸位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等守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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