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对青年说,我要的不是纸醉金迷,不是醉生梦死,不是穷尽奢侈,我只要你分分秒秒想着我,念着我,脑里有我,心头有我,我想要和你在海浪卷起的沙滩上看日出,海水淹没脚踝,我可以问你冷不冷,然后你抱紧我的腰;
我想要和你坐在奔驰的哈雷上,落日余晖下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公路上没有人,你与我就能构成这个这个世界,你贴着我带着汗水的后背,你能感受到我狂热躁动的心跳,就好像我们爱极了对方,我们给予这份爱无限的野望与自由。
林殊星会听的,林殊星会理解的,狄城知道。
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越发没有办法将这些话说出来讲给对方听,是他们的爱给了青年想要用生命冒险的勇气,狄城为林殊星的勇敢望而却步,谁能原谅他的自私,他就是不愿意林殊星陷入危险,哪怕只是可能,哪怕只是试探,也不可以。
他不允许。
狄城把车停到紧急车道上,他想出去抽几根烟冷静冷静,拿上烟盒,却找不到打火机,狄城摸遍浑身上下,没有,正要拉开手套箱查看的时候,后座的林殊星醒了过来。
“找什么?”青年睡眼朦胧,声音里都含着困意。
狄城说打火机,“出去抽根烟,在你那?”
“嗯。”林殊星往背后扒拉,找到后递给狄城。
狄城拉开车门,夜风灌进来。
有点冷,林殊星坐起来,把身上的毯子裹紧,“你不会又要走吧……”
车内很暗,青年像在笑着,又不像在笑,“像之前那样,丢下我。”
狄城下车的动作顿住,他猛地回头,绿眸深谙,“你说什么!?”
林殊星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像尊雕塑。
“暴力做的事,不要说成是我做的……”狄城把手里揉烂的烟盒展开,“我们是同一个人没错,但你不可以……阿星,你不可以冤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林殊星定定看着他,点点头,“刚刚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狄城,我跟你道歉。”
狄城还没说话,便又听车里的人说道:“你在考虑怎么让我放弃想法吧,但你明明知道结果的,你说服不了我,因为你知道——我是对的。”
“如果你不支持我这么做,我会离开你。”
最后这句话刺激的狄城重新钻回车内,长腿宽肩挤进后座,将青年逼到一个狭小的范围内,“离开我?”
狄城眸色越深,唇舌碰撞着发出声音,“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林殊星耸肩,“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不需要觉得我没你就活不下去,狄城,我不是易碎品,好吗?如果你觉得我弱小,那你一开始就错了,在我们初遇时,你就不该招惹我。”
“我招惹你?”狄城都要气笑了,“到底是谁招惹谁啊,是谁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没个安分,是谁肚子饿到吃饭都要我想办法,是谁洗澡的时候没水了都要跟我抱怨,是谁——”
“是我……”林殊星抱住眼前的人,他说:“是我,狄城,我知道,你很爱、很爱我。”
狄城胸口起伏着,被这一抱弄得哑口无言,他对林殊星的抵抗力有个区间,在对方会面临危险的时候这个数值会涨一涨,但一般时候则基本呈现为负值,简称不堪一击。
“试一下吧……”林殊星说:“好不好?”
狄城摸青年的下巴,抬起头颅仔细审视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你好胡搅蛮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用这招忽悠过很多人了?”
林殊星捧着小他四岁的人的脸,“你不知道的地方,哪里呀?”
狄城哼了一声,叹气,终于妥协,“做吧。”
这两个字包含了双重意义。
林殊星被压在车后座干的浑身快散架,他不是第一次和狄城在车里做,但这次却格外能感受到这小子的冲劲和脾气,狄城扣着身下青年纤细的脚腕,整个身体覆盖在对方身上,非常深的地方被触及到,林殊星爽到全身发麻,他脚趾蜷缩,眼泪顺着眼角滚到皮质座椅上,狄城说着非常脏的脏话,林殊星骂他变态,不知道第几次痛斥他的醒脾。
狄城不以为意,这种时候,林殊星的任何话都能被他理解为情话,当他想叕来一次的时候,林殊星终于受不了了,推拒的动作在狄城的肩背上留下抓痕。
“你疯了吧,疯子……嗯啊我不做了……放、我休息!”
“哥哥真狡猾,我都是跟你学的啊。”
“什么玩意……啊……”
“疯子……”狄城弯着唇压低腰跨,按着满脸绯红的青年,低声呢喃道:“阿星……你可比我、还要疯得多。”
七月八号,七月九号……
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夜,狄城和林殊星拉长了旅途路程,他们在车里吃喝、做爱、讲黄色笑话,听歌、睡觉、聊天,驰骋着盛放的爱意在无尽的公路上奔袭。
到十号的时候,小车已经行到靠近加利福利亚的公路上,油价跟纳特罗纳比几乎就要翻倍,一个短暂的午后,两人在休息站停靠,顺便洗澡。
狄城先洗完,他换了干净的长裤和衬衫,衣服一角别在腰里,露出长腿和窄腰,他十分悠闲地坐在车前盖上等林殊星出来,嘴里咬着根烟,脑子里则是滚动歌单,思考傍晚的车里要放什么类型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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