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四十多岁，化浓妆，身宽体胖，脸上起褶子，鱼尾纹能捏出四道，以前干多了，衰老的速度就很快。

老板娘给她倒了杯水，把瓜子盘往她跟前一推，&ldo;海棠，很少见你来后街逛，今个儿路过，也不进来坐坐，要不是我眼尖，你怕是要装作不认识我，闷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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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棠打哈哈，&ldo;宝姨，瞧你说的，我这不是两手空空，啥也没带，不好意思直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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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姨是她的外号，林海棠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姓啥，宝姨收中间费，以前林海棠挣两张，她要抽一半出来&ldo;孝敬&rdo;她。

面善心黑，一张嘴能说会道，发廊里的小姑娘大多是她诳来的，没人敢跑，刚刚小卖部打牌的那几个就是她雇的打手，以前有人跑出去了，被抓住打断了腿，反正这娘们特心狠。

后街被查了，宝姨今儿还敢明目张胆的开门，她拐着弯问，&ldo;我只敢晚上出来溜达，这天冷地冻的，等半天也没人影，哪像宝姨有个门面，白天的客人源源不断的，生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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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姨把手里的瓜子壳往外头一抛，&ldo;海棠，你要是来我这做，不用担惊受怕的。

&rdo;说到后面，声压低下来，&ldo;派出所里有人给我盯梢呢，一有动静，我就带上姑娘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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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底气足是这由头，成功打到敌方内部去了，还真没人想到这步棋，&ldo;宝姨，这招高明，后街谁敢和你抢生意，这不找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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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棠明面上夸她棋高一步，心里把这她骂了个转，老奸巨猾，没地方是安全的，警察都不可靠。

发廊不仅洗头，里头用帘子隔出三个空间，摆了三张单人床，是用来按摩的，突然其中一个帘子被扯开一角，滚轮老旧，男人冒火的扯了几下，骂咧咧的，&ldo;老板娘，这女人会不会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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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棠看过去，男人的裤子拉链是解开的，露出蓝色的内裤，四五十岁，按摩床旁站了个姑娘，模样清丽，颤巍巍的站着，手足无措，泪水止不住的流。

&ldo;新来的，大哥别生气，她不懂事，我给你换个，包你满意。

&rdo;宝姨从外头叫来一个浓妆的姑娘，替下新来的。

帘子重新拉上，洗头的继续洗头，站街的继续站街。

宝姨指着她鼻头骂，&ldo;你再哭，老娘让你今晚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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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没声了，新来的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宝姨的裤脚，抖成了筛糠，&ldo;你让我回家，我不做这个，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求求你，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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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林海棠顿感呼吸困难，觉得这地空气灼热。

宝姨下脚狠，往姑娘膝盖踢，人重重摔在地上，&ldo;让你先学按摩，学好了就有钱挣，你妈治病不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