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炤有点尴尬,霍姜却饶有兴致地多看了那棵树几眼。
秦舅舅又朝后院的方向指去,&ldo;荔枝园还在,刚好结了几个果子,不过不大好吃……&rdo;
杨靖炤微微点头,霍姜默默听着,想从秦舅舅的话里拼凑出一个幸福完满的童年。
富家子弟,父母疼爱,长辈喜欢……仿佛杨靖炤太过得天独厚了,才招来后面那么坎坷的波折。
想到这里,霍姜就会忍不住心疼,悄悄朝杨靖炤那边看。
秦舅舅把两个人领进门,秦家不喜张扬,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秦舅舅招呼两个人去做,上楼去请秦家外公。
霍姜就拆开纸包,喂杨靖炤吃包子。结果刚吃了三个,秦外公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又撞了个正着。
杨靖炤推开嘴边霍姜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霍姜连忙把包子收好,跟着一起打量秦外公‐‐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儿,穿着随意,也不怎么威严,银发苍苍却没有皱纹,看起来不像是心胸狭窄的样子。
秦外公也在打量杨靖炤和霍姜,尤其是霍姜,被老爷子以威严、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杨靖炤就几不可查地将霍姜向后拉了拉。
就在霍姜以为这个秦外公要摔拐杖的时候,对方却眼神复杂地叹息了一声,问了句,&ldo;没吃呢?&rdo;
许久,杨靖炤才应了一句,&ldo;嗯。&rdo;
祖孙俩的对话好像是,&ldo;回来了?&rdo;&ldo;嗯,还没吃&rdo;,这样简单,完全不像多年不见。
秦外公转头,嘱咐秦舅舅,&ldo;你去弄点吃的,今晚吃个……团圆饭。&rdo;
秦舅舅就朝霍姜使眼色,&ldo;做饭啊,小霍最擅长啊,我在b市的时候就经常吃啊。&rdo;
霍姜十分机敏地接过话头,&ldo;没错,家里有什么食材,我去看看,包您满意。&rdo;
不等杨靖炤表态,秦外公已点头道,&ldo;你们俩去弄吧,我和小炤说点事。&rdo;说罢用拐杖点着沙发,示意杨靖炤坐下。
霍姜就跟着秦舅舅去了厨房。
秦舅舅还真事先买了许多食材,看着像特意准备好了让霍姜露一手似的。
&ldo;你得哄他高兴了,现在东五环那个项目,他外公是这个。&rdo;秦舅舅比了个拇指。
这里面的事儿可就复杂了,&ldo;杨……叔叔知道么?&rdo;霍姜神情复杂地问。
秦舅舅笑眯眯地摇了摇头,&ldo;哪能让他知道,秦家和杨家很多年前就不合作了。这次老爷子也只是想帮外孙立个门户。毕竟你们这一茬,日后会有些波折。&rdo;
霍姜一边洗着手里的青菜,一边从秦舅舅的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来,&ldo;我和杨靖炤的事……外公很早就知道了?&rdo;
秦舅舅嘴角轻挑,露出一个斯文却精明的笑容来,&ldo;我父亲这个人,很少有事能瞒住他的。&rdo;
霍姜拿着菜刀的手一顿,心里突然有一丝异样闪过。
晚餐秦外公自然满意,喝了两大碗汤,又吃了半条清蒸鱼,对霍姜的手艺赞不绝口。秦舅舅想留杨靖炤住在家里,杨靖炤却拒绝了,说起第二天想去给杨夫人扫墓的事来。
秦外公刚刚言笑晏晏的热情就明显消退了很多。
&ldo;这儿多年,我都没有祭拜过母亲。&rdo;杨靖炤语气里,有几分坚持,刚刚和缓的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
霍姜连忙帮老爷子再盛汤,递到他面前,&ldo;外公您喝汤,喝汤……&rdo;
秦外公看看霍姜,突然眼里就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来,转身靠向椅背,双手拘在拐杖上,说了句,&ldo;也好也好,带着小姜让你母亲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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