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王妃摒去旁人，本宫想与你好好谈谈。

&rdo;

心茗似有些不放心，小五回头莞尔轻笑，示意她们俩不要担心，心茗为她披上狐裘，两人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遣去旁人，主殿只余二人对坐，小五觉得有点儿不自在，这个女人让她莫名发憷。

&ldo;娘娘有话请讲，小五洗耳恭听。

&rdo;

黎裳雪扬眉淡笑，许久才开口。

小五走出雪嵘宫时，暮色降临，她深深呼吸一口气，盈然走向等候多时的心茗、心岚。

&ldo;走罢，我们回府。

&rdo;

&ldo;王妃不去慧慈宫看望太后吗？&rdo;心茗心细，她察觉到王妃神色有些异常，上前关切地询问。

&ldo;天晚了不是，回府吧。

&rdo;

小五下了马车回到紫浮阁，便遣散从人，衣服都未脱去，便躺在床榻上静默地瞅着罗帐上的花纹，素手来回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

她任由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侧的龙天睿将手臂覆在她的腰间，他的呼吸急促，似乎来得急迫。

小五闭眼又睁开，默默地推拒着他的靠近。

&ldo;小五，怎么了？&rdo;龙天睿察觉到小五的抗拒，心里升起几分焦急。

今日他才回府，便听到侍候她的婢女说她神色有异，精神不振。

裳雪到底跟她讲了什么？

小五偏头，愣愣地看着龙天睿许久，这张刻在脑海里永生不忘的俊颜，她伸手抚摸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薄唇，许久她才轻声道：&ldo;龙天睿，你知道今日我见谁了吗？&rdo;她的手依旧停在他的脸庞上，她的声音轻轻浅浅的，似乎往平静的湖面上投一粒石子也不见丝毫波动。

龙天睿莫名不安，他揽紧她的身子，只一声声道：&ldo;小五，小五……&rdo;

她的弯翘如蝉翼的长睫上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为何这样叫她的名字呢？

忽然，小五狠狠推开他，扬起手指着他道：&ldo;龙天睿，黎裳雪她是你父皇的女人，她是你唤作母妃的女人，你怎能如此？！

&rdo;

龙天睿一把拽回她柔馨的身子，紧紧箍在怀里。

&ldo;小五，别哭，我保证以后都不会有她。

&rdo;

&ldo;龙天睿，你很脏，你知道吗？我觉得恶心，你让我觉得恶心。

&rdo;

她说他脏？她说他恶心。

他也觉得自己很脏，他早已在这个肮脏污秽的地狱活了那么多年，他的人生早已灰暗，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也许就是将曾经付诸在他与母妃身上的悲与痛十倍百倍地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