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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无路可退 > 第8章（第2页）

他在旁边坐下，摆明了打擂台。

老大爷不瞅他，压根儿不把他放在眼里。

天刚刚亮，还飘着淡淡的晨雾，来往的都是去公园锻炼的老年人。林予双膝并着，以一种十分乖巧的姿势坐在小马扎上，等着开张。

不多时，一个男人扶着个老太太经过，走到他们前方时停下了脚步。老太太问：&ldo;要饭的？给他们俩零钱吧。&rdo;

林予心中诧异，他明明穿得这么帅，怎么会被认成要饭的？旁边的大爷更搞笑，竖起手掌直接来了句&ldo;阿弥陀佛&rdo;，宣称只算卦，不化缘。

男人解释：&ldo;妈，不是要饭的，是摆摊算命的，公园外面经常能看见。&rdo;

老太太不好意思道：&ldo;对不住，我眼睛白内障，看不太清楚。立冬，要不让大师给算算？&rdo;

林予被无视了，他姿势未变，静静地待在旁边打量这对母子。老太太穿得很朴素，布鞋像是自己做的，男人的衣着倒是很休闲时髦，发型也很精神，应该是个注重仪表的人。

&ldo;大师，我们想算一卦。&rdo;

旁边的大爷问：&ldo;看面相还是手相？&rdo;

老太太伸出手：&ldo;手相吧，老了，手上的褶子还少点。&rdo;

大爷拈着老太太的手端详，还装模作样地扶了扶胡须，眼一翻气一叹，说道：&ldo;岛纹密布，老妹子生活不易，不过现在条件好了，晚年安度，放心。掌中有贯桥线，心血管方面要小心得病，注意身体。&rdo;

林予在旁边听着，心想这也就是个入门水平，老太太的穿着像乡下人，但儿子更像在城市生活多年的上班族，应该是辛苦把孩子拉扯大，终于到了享福的年纪。

&ldo;哎，谢谢大师。&rdo;老太太得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说词，还挺满意。睁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往旁边看，问：&ldo;立冬，旁边这位大师也是算卦的？&rdo;

男人有些迟疑：&ldo;这位大师……还是个娃娃呢。&rdo;

林予掏出残疾证：&ldo;瞎子算命，瞎算。算得不准，您多担待，奶奶眼睛也不好，说明跟我有缘分，那我就不要钱了。&rdo;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母子俩本来觉得小年轻算命不靠谱，但是不要钱，嘴又甜，那就挪一步再算算呗。

林予认真地摸着老太太的手掌，忽然笑了：&ldo;奶奶，您年轻的时候绝对是个美人儿。&rdo;

老太太呵呵笑：&ldo;我叫小花，年轻的时候村里大队上的人都喊我一枝花。&rdo;

林予又问：&ldo;您这是来旅游吗？&rdo;

&ldo;差不多，不过旅完就不走了。&rdo;男人回答，&ldo;我在这儿工作，以后就把我妈接过来住，尽尽孝。&rdo;

老太太可高兴了，一直笑着。林予也跟着笑，渐渐地笑容凝固，恢复了如常表情，他仍握着老太太的手，把握着分寸开口：&ldo;小花奶奶，前一阵子是不是刚出了什么伤心事儿啊？&rdo;

芸芸众生，没有谁能一辈子顺风顺水，遭罪的不在少数。林予摆摊算命，只通报命数运程，从不施舍悲悯之心，如同医生看病，是个病人苦主都要怜惜一番的话，会累死人的。

毕竟见得多了，虽不至于麻木，但着实不会多么敏感。

结果老太太笑着答：&ldo;没有啊，都挺好的，哪有伤心事儿啊。&rdo;

男人也跟着笑：&ldo;小师父，这可算错了，学艺不精。&rdo;

林予有些尴尬，本来看外表他就不太像算得准的，结论还直接被客户给否了。他松开老太太的手，赔笑道：&ldo;奶奶，这回没发挥好，下次您再打这儿过碰见我，我还给您免费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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