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三爷，二舅，大娘，大哥，二哥，我让你们多操心了，一切都按你们说的办吧！

&rdo;

一场兴师问罪的堂堂之阵，于此结束。

五　意外

自从那封夹着红叶的信发出之后，一连数日没有得到音讯，使天虹深感意外。

他心中暗想，莫非碧芳病了？还是出了什么岔子？即使病了，也该给个回音；再说又会出什么岔子呢？天虹越想越沉不住气了，

八月下旬以来，战局一天紧似一天。

报纸上整个篇幅，不是这里失守，就是那里沦陷。

月底延庆、怀来、张家口相继失守。

进入九月，国民党晋军王靖国不战而退，弃守大同。

报上还说，占领张家口的日军，又分出一路从蔚县迂回保定，自然使平汉线的战局更加危急。

这一切使得天虹的心简直像火烧火燎似的。

天虹坐在石榴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实际上一个字也没有读进去。

这时，只见大哥急匆匆走进院子，有几分慌张地说：

&ldo;你们听说了吗？街上的人都说，涿州防线叫敌人冲破了。

&rdo;

&ldo;真的吗？&rdo;天虹猛地站起来问，&ldo;报纸上登了吗？&rdo;

&ldo;贴报栏那里人太多，挤不上去。

看起来保府恐怕保不住了。

&rdo;

天虹想知道个究竟，马上把书一放就走出门去。

此处离十字街口的贴报栏不远，天虹走到近处，果然那里挤得密不透风。

他使了颇大力气才挤进去。

从脑壳的缝隙里看见一个赫然的大标题：&ldo;涿州前线我军转移新阵地&rdo;，下面的小字就看不见了。

只听人丛里有人窃窃私语。

一个说：&ldo;什么叫转移新阵地呀？&rdo;另一个说：&ldo;这还不懂，就是撤退！

&rdo;&ldo;撤退就撤退，干吗要说转移新阵地呢？&rdo;&ldo;咳，你这人！

这样说不是好听些嘛！

&rdo;停一会儿，又有人说：&ldo;保府还保得住吗？&rdo;另一个说：&ldo;恐怕明儿个也要转移新阵地了。

&rdo;人群里一阵叹气声。

接着又有人说：&ldo;我就纳闷儿，前面有好几十万军队，怎么就挡不住几个鬼子兵呢？&rdo;有人哼了一声：&ldo;不是顶不住，是有的大官跟敌人通着气呢！

&rdo;人群又是一片叹息。

天虹正想听个究竟，突然，鼓楼上撕裂人心魂的防空警报声响起来。

人群立刻四散奔跑，街上顷刻乱成一锅粥了。

天虹没有去城外防空，只在家后面的荒园里避了一避，眼看着十几架日本飞机越过头顶向南飞去，才慢慢回到家里。

他已经实在忍不住了，立刻写了一封渴念夹杂着责备的信，送到碧芳门首，交给老妈子带进去了。

又是整整两天没有回音。

天虹两个通宵没有合眼，真是百爪挠心。

第三天一早，他在大门口踅来踅去，不时地望一望对面秦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