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地看出,苏吟和楚霁说话时的神色,似乎起了点变化。她眼底的那种笑意是他所熟悉的,又好像比他所熟悉的更甜一点儿,多了三分少女的娇羞。
&ldo;……苏吟?&rdo;沈玄宁怔怔道。
苏吟和楚霁同时看向他,他愣了愣,又摆了手:&ldo;去吧……多加件衣服,天黑了,外面冷。&rdo;
&ldo;好。&rdo;苏吟眉眼弯弯地一应,加了件薄斗篷便送楚霁出去了。沈玄宁怅然若失地在原地懵了会儿,心跳一阵阵的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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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苏吟执着宫灯,与楚霁一路往西。两个人好半晌都没说话,苏吟心绪奇怪地连看度不敢多看他一眼。
楚霁倒一直在看她。她生得实在柔美,心又细,性子也让人喜欢。
不过他总觉得她与当今圣上间有点什么不一般的情愫,这让他不敢多想。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个似很模糊的问题:&ldo;苏姑娘,在下对你们宫女有些好奇。&rdo;
&ldo;?&rdo;苏吟微怔,&ldo;将军好奇什么?&rdo;
&ldo;你们是……都要在宫中待一辈子么?&rdo;楚霁道。
苏吟咯地一笑:&ldo;不是啊。除非自己想留在宫中当嬷嬷,不然到了二十五六总要出宫的。混得好早早指个好人家嫁出去的也有,真在宫里待一辈子的没几个。&rdo;
&ldo;哦……&rdo;楚霁点了点头,又问,&ldo;那苏姑娘呢?是打算嫁人,还是留在宫里当嬷嬷。&rdo;
&ldo;……应该会嫁人吧。&rdo;苏吟耸了下肩头,&ldo;不过我今年才十四岁,总觉得日子还长,并不着急这些。而且我跟了皇上好多年,真想嫁人时,他总会给我挑个好夫君的,不需我自己操心。&rdo;
楚霁一时有些惊喜,在夜色下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几眼,发觉她说得当真很坦诚。
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想跟了皇上?
他压着这份惊喜,谨慎地又问了句:&ldo;那皇上呢?皇上选后妃,大约要怎么选?&rdo;
&ldo;大多会选家世好的吧……&rdo;苏吟思量道,&ldo;一般都是官家小姐,偶尔也有各地献进来的美女。怎么了,将军有姐妹想要进宫吗?&rdo;
&ldo;没有没有。&rdo;楚霁忙噙笑摇头,&ldo;只是随便问问。因为……因为我听说胡将军的女儿要进宫。&rdo;
&ldo;哦……&rdo;苏吟嗓中不觉卡了一下,暗道是有这事儿,而且让她挡了一回。
楚霁倒不知她在腹诽什么,只看着她沉默不语的侧颜,心下再度慨叹了一回这姑娘真好看。
她就像是一块美玉,既温润又灵透。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份并不惹人厌的傲气,这是在宫女之中不多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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