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震山侧着耳朵,静心地谛听着,果然听到了飞机马达的轰鸣声。顿时,他精神大振,力量倍增。他把手撑在木箱上,慢慢站起来,迈步就要朝前走去:
&ldo;我要看看我们的飞机!&rdo;
钟震山毕竟变得身体虚弱了,左摇右晃地站不稳当。周丽伸手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朝帐篷外走去。
钟震山站在帐篷门边的雪地上,两只眼睛循着飞机的声音向长空仰望去。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飞机的身影。就象看到了希望的实现和胜利的到来一样,钟震山的心头洋溢着欢乐的情潮,对着展翅高飞的飞机亲切而又深情地喊道:
&ldo;飞机,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rdo;
不知是由于过度兴奋,还是由于伤痛的缘故,钟震山的身子软瘫瘫地靠在了挂着冰溜子的帐篷篷沿上。他的脸是白苍苍的,但眼角眉梢和嘴边却显而易见地浮起了动人的微笑。
见此情景,周丽不免惊慌失措:
&ldo;震山!&rdo;
钟震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但他仍不错眼地注视着我们的飞机。
飞机飞临小分队驻地上空了。钟震山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把目光投向周丽,微微一笑,说:
&ldo;周丽,你该唱歌啦!&rdo;
&ldo;唱歌?&rdo;
周丽吃惊了。钟震山的负伤就够她心里痛楚的了,她哪里还有唱歌的兴致。她望着钟震山,轻轻地摇了摇头。
钟震山见周丽神色大改的样子,就提示她道:
&ldo;周丽,你忘了上午说过的话啦?&rdo;
&ldo;没有。&rdo;周丽慢声细语地说,&ldo;我说过,等咱们的飞机飞来的时候,我要唱歌。&rdo;
&ldo;是呀。&rdo;钟震山沉思着说,&ldo;我也答应过你,一定要听你唱歌。&rdo;
&ldo;可现在&rdo;周丽心里一片酸楚,用牙咬着自己的嘴唇,好久才续上自己一开口就中断了的话,&ldo;可现在你负了伤,我,我放不开嗓子呵!&rdo;
钟震山体察到了周丽此时的心情,心里十分感动。但是,胜利对他的鼓舞却使他把伤痛忘到了一边。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听不到周丽的歌声,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他用热情似火的眼睛凝视着神情忧郁的周丽,鼓励她道:
&ldo;周丽,你不应该为我难过,你应该为胜利歌唱!&rdo;
周丽的心被钟震山说动了:
&ldo;我唱,我一定唱,唱我们的《高原气象兵之歌》!&rdo;
周丽望望天上稳稳飞向前方的飞机,又望望身负重伤的钟震山。努力克制自己,好容易才稍稍稳住自己的情绪,唱了起来。
我们是高原气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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