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芸睁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ldo;在想今天的功课。

&rdo;

倩芸笑道：&ldo;学校里边，最用功的除了吴静仪就是七姐和九姐，平常都不敢找她两个玩。

&rdo;

芳芸连忙：&ldo;哪有呀，十回有九回看到你都在用功。

对了上回校长茜茜女士还夸你进步很大呢。

&rdo;

倩芸眉开眼笑，扭过头来问她：&ldo;真的呀，其实我也没怎么用功。

&rdo;

她们姐妹问答，不一会功夫到了樱桃街，车在十五号门口停下。

那个军官下车替倩芸打开车门，又走到后面替芳芸开车门，笑道：&ldo;九小姐，走好。

&rdo;

芳芸冲他点头，笑道：&ldo;劳驾。

&rdo;出来牵着倩芸的手进去。

走了几步路，倩芸见那车开走了，笑道：&ldo;那是曹大帅的远房侄儿曹秋，每天闲的没事做，就爱和我们打交道。

&rdo;

芳芸微微笑，停住脚步，说：&ldo;和你话说得高兴，就忘了先去见见我们太太。

我先回十二号，正好把手袋放下来，好不好?&rdo;

倩芸也怕母亲有话要单独跟讲，自然答应。

果然婉芳还在十二号等着芳芸，见她回来，脸上露出笑意，就现出了双下巴。

芳芸把手袋放在茶几上，婉芳就喊吴妈去烧都心，把人都支开，才说：&ldo;吵了有两个月，还是一笔糊涂帐，大家不贴钱出来填亏空就不错。

五太太娘家大哥说无论如何，先把小姐们的嫁妆和少爷们的学费提出来，吵了几天老太太才答应下来。

所以把你们都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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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芸皱眉道：&ldo;算了两个月都没有算清楚，怕是再算两个月也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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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芳也皱眉，说：&ldo;可不是，四叔的窟窿尤其大，四婶这几天都急的要上吊，可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帐上做的好看，可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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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芸笑道：&ldo;太太别急。

就是一毛钱分不到，咱们家也不会受穷的。

爹手里总有这个数。

&rdo;芳芸伸出五根手指，在婉芳面前一晃，又翻个边。

婉芳笑道：&ldo;傻孩子，你爹可不只养这个家。

对了，你爹怎么还不回来?&rdo;走到窗边朝外看，声音微微颤抖，说&ldo;来了。

&rdo;

芳芸看见谨诚下车，也变了脸色，镇静一下，看颜如玉并没有跟来，道：&ldo;太太，等会去吗?&rdo;

婉芳道：&ldo;自然要去的。

&rdo;披了一件毛衣，牵着芳芸的手下楼。

俞忆白松开手，谨诚就溜上楼梯，喊声太太，并不叫芳芸。

芳芸笑嘻嘻地，也无所谓，只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