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顾钦辞这套按摩手法也算是炉火纯青。

触在宁扶疏脚腕的手起先微凉沾有水气，而刚揉几圈，就逐渐变得温热滚烫。

暖流打着旋儿渗进扭伤的经络与骨头里，竟果真奇异地缓解开胀痛。

宁扶疏歪着头，望着男人眉目认真，每一下按揉都会先避开包在骨节和指腹的薄茧，然后才抵向她娇嫩皮肤，好似对待滴露玲珑的温润美玉般小心仔细，也似护养同生共死的宝刀长剑般珍之爱之。

这样看，真挺像个以妻为纲的好驸马。

并且脸蛋还生得美绝人寰。

宁扶疏平生最最喜欢的就是俏郎君，最最爱干的事儿则是调戏悄郎君，脚踝已经不怎么疼了，好了伤疤忍不住言语轻浮。

她好整以暇地问：&ldo;侯爷，你知不知道摸女子的脚意味着什么?&rdo;

顾钦辞头也不抬，一本正经：&ldo;意味着这个女子的脚受伤了。

&rdo;

宁扶疏：&ldo;……&rdo;

她怎么忽略了，顾钦辞生在北地、长在北地，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自然也是北地风俗。

那边的姑娘不知什么是裹脚，日日驱驰烈马登上高丘，赤脚踩踏温软黄沙，眺目远望阿爹归家。

宁扶疏坏心眼地提醒他：&ldo;在中原呢，倘若郎君看了某位小娘子的叫，便意味着夺了她半身贞洁。

&rdo;她挑眉低低一笑，眉眼掀出风情旖旎，&ldo;是要对她负责的。

&rdo;

顾钦辞：&ldo;哦。

&rdo;

宁扶疏等半天也没等到他再说其他话，不禁困惑：&ldo;你怎么没个反应?&rdo;

&ldo;臣应该有什么反应?&rdo;顾钦辞淡淡反问。

宁扶疏强调：&ldo;负责的意思是，得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将人抬进门才行。

&rdo;

顾钦辞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对姑娘家负责的内涵，不明白的反而是宁扶疏为什么非要一字一词地解释：&ldo;殿下难道不是坐得十六抬万工轿进的府?您忘了?&rdo;

宁扶疏：&ldo;……&rdo;

说来惭愧，确实忘了。

忘了一口一个臣，一口一个殿下，疏离而丝毫不显亲昵的两个人其实是夫妻。

顾钦辞将她的绸袜套回去，再穿好绣鞋，续道：&ldo;殿下试试看能站起来吗?&rdo;

&ldo;咱们的鸡差不多烤熟了。

&rdo;

宁扶疏脑子里飘过一个词：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