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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一切看起来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但就是太过正常了，正常的不像那个一直纠缠着不放的方宇。

楚延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暗暗将心吊在了半空，没着没落。

车停在了一幢公寓楼下，方宇下车，取出楚延的行李，带他乘坐电梯上楼。

封闭的电梯间里，方宇对楚延说明道：&ldo;我在这儿帮你安排了住的地方，套二间，感觉大小还可以，接奶奶过来住也不成问题。阳台很宽敞，也可以让她老人家种点花草啥的。这里离公司不远，上下班也方便。&rdo;

楚延应了声：&ldo;谢谢。&rdo;然后再没有二话，电梯里一时陷入诡异的静默。

房子自然是没得说，方宇在许多方面向来考虑周全，眼光独到。

放下行李，带着楚延做了简单得参观介绍之后，方宇便洗手进了厨房。

&ldo;坐下歇会儿，马上就能吃饭。&rdo;

楚延听话地落座，目光却忍不住追着方宇的背影一直到厨房。

食材大部分都是去机场之前就准备好的，直接下锅料理就可以了。利落地搞定三荤一素，又把早就熬好的骨头汤放到灶上加热。一转头，发现楚延站在厨房门口，目光本来是落在自己身上，却在他转头的瞬间瞥开望向了灶台上的汤锅。

&ldo;洗手了吗？拿碗筷盛饭，马上可以吃了。&rdo;

三个荤菜分别是酱爆鸡丁、西湖醋鱼、秋葵小炒肉，素菜是清炒莴苣丝，再加上熬得浓香的骨头汤，全都是楚延爱吃的口味。

师传自临城楚张氏，方宇这个徒弟，虽然还远达不到青出于蓝的境地，但也已经深得楚奶奶厨艺的精髓了。

方宇吃着自己做的菜，忍不住交口称赞，一边给楚延碗里夹菜一边感叹：&ldo;说出去谁能相信？我方宇不止能做饭，还做得这么好吃。&rdo;

说着，他朝低头默默吃饭的楚延一笑，笑容里满是自嘲：&ldo;楚延，连我爸妈都没吃过我做的饭，你偏偏还不知足！&rdo;

楚延夹菜的手顿住，抬头望向方宇。

方宇很快收敛脸上的情绪，安抚道：&ldo;我不说了，你先吃饭。&rdo;

先吃饭，然后再说吗？

果然是的，吃过饭，收拾完碗筷，方宇熟门熟路地在这间给楚延准备的公寓里，动手沏了两杯香浓的咖啡。

方宇端着咖啡望向窗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ldo;我向你道歉。&rdo;

楚延握着杯子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开始微微颤抖，但表面上看他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方宇叹了口气，继续自己单方面的表态：&ldo;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道歉？我逼了你这么多年，明知道一开始你就不是心甘情愿，却还是像个禽兽似地对你为所欲为。连最近这一年多也是一样，你跟我说过好多次，要我放你去结婚，要孝敬奶奶……而我因为自己那点儿见不得人的私欲，一直在威胁你，缠着你不放。却从来没有想过你的立场，你的感受和为难之处。所以，我向你道歉。&rdo;

楚延端起咖啡递到嘴边轻抿了一小口，觉得这杯咖啡滋味是前所未有的苦涩，苦得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他那样的表情被方宇看在眼里，嘴角的自嘲更深了一些。

&ldo;如果不是我太自私，太过自以为是，早就应该看出你对我的烦感来。烦感到随便找个人就想打发的地步。

其实你用不着那样。你就直接当着我说一句，说你讨厌我，恶心我，让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碰你一根手指头。你那样说的话，我一定会听你的，不再去烦你。

我知道你讲仁义，讲道德，觉得欠了我的，就该由着我。嗨，现在是什么世道，除了你谁还会傻拉吧唧的，天天把报恩挂在嘴上，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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