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後来?&rdo;
&ldo;後来……呵,我爸就我这麽一个女儿,从小又没妈。胳膊扭不过大腿,就把赌场押了出去,替黎默把那笔高利贷还了。&rdo;
&ldo;数目可不小,不是当时杨老师没日没夜替别人补习,或者做翻译就能赚来的。而我和黎默未婚先孕,黎默迫於我老爸压力,自然和我结了婚。&rdo;
难怪……
卓轩坐直身体。
&ldo;婚後,黎默还是常去缠著杨老师。&rdo;姚晴吸了口烟,苦笑,&ldo;我知道杨老师为人心软,就瞒著黎默,挺著大肚子去求杨老师。真是贱哟,大冬天驮个球跪在雪地里。吓得杨老师不行,第二天给学校留了封信,连工作都没辞,就偷偷一个人离开了c城。&rdo;
果然够蠢!卓轩想,依男人的脾气,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出奇。
&ldo;你说我可笑不?早知道成全他们不得了?现在闹得三个人都不成样子。&rdo;姚晴口吻後悔,&ldo;杨老师一走,黎默更没心思好好过日子,又跑出去烂赌。我生婷婷,他人还在赌桌上。还跟人混起黑道,婷婷没满月,他就进了监狱,说是捅了一个人……&rdo;
&ldo;老爸一病,家里钱也花光了,我二十岁不到,男人坐了牢,怎麽养女儿?&rdo;
&ldo;所以,你找到杨碧文?&rdo;
&ldo;这倒不是,婷婷刚满半岁,我哪有时间去找?老爸一死,我走投无路,只好把婷婷送去孤儿院,是杨老师自己联系院方,提出助养她的。我想,大概杨老师一直关心著黎默的情况吧。&rdo;
卓轩心里像横了根刺。
&ldo;我其实也舍不得婷婷,干脆退掉房子,租到孤儿院对门去住。杨老师时常进进出出,我也就明白了。他心地善良,又没家庭负担,一定会把婷婷当成自己生的。这八年过去,也证明我没看错人。&rdo;姚晴吸完最後一口烟,把烟蒂在灰缸里按灭,&ldo;谁知道黎默在监狱里表现良好,竟然提前放了出来。再後来,你也知道了……&rdo;
&ldo;你讲,我并不知道。&rdo;
&ldo;唉,你不知道?黎默真的在牢里呆久了,已经疯疯颠颠。出狱第一件事,就是找杨老师和婷婷的下落。&rdo;姚晴摇头:&ldo;我真希望这回,他能再多判几年。我也被他打过,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黎默,偷偷带著婷婷翻窗跑了。没想到你朋友神通广大,又把我们母女翻了出来。&rdo;
她撑著头,眼泪突然刷刷往下掉:&ldo;不怕你笑话,我真是很怕很怕。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婷婷。知道对不起杨老师,也做不出补偿。&rdo;
卓轩冷看她半天,无言起身。
&ldo;你并不是杨老师的学生,你喜欢他,对吧?&rdo;姚晴突然抬头,劝道:&ldo;好好待他,杨老师真是个好人。&rdo;
卓轩停步回头:&ldo;不,是你看错。&rdo;
195碧文小宝宝
第七天,男人已经能够抬手吃饭,自己上洗手间。身上的淤青虽然没有完全褪色,脖子上那条项痕也依旧清晰,但渐渐眼底偶尔也会有清淡笑意。只是总会习惯性发呆、走神,反应比起以前,更是慢了许多。
这天下午醒来,发现卓轩不在,男人等了半天,竟试探著下床,双手捂住脖子,慢慢走出了病房。
&ldo;不上去?&rdo;
卓轩摇头。他和乔拓站在吸烟区抽烟,高大的绿色植物挡住他们身影。看著男人揣著胆怯眼神,惊慌的四处找寻他的身影,他不由垂眼笑了。
&ldo;我说林卓轩,你也是虐待狂吧?黎变态搞肉体虐待,你是搞精神虐待。&rdo;乔拓撞了他一下,&ldo;笑、笑、笑,笑个屁啊!&rdo;
男人找不到他,捂著脸,在人群里蹲下来。周围来来往往的病人、伤者、护士,各忙各的事,没有一个人上前问他一声。
这样看著,就十分的凄凉孤单。
&ldo;哎!简直看不下去了,惨无人道啊!&rdo;乔拓大力推他一把,&ldo;去吧,林妈妈,你的碧文小宝宝迷路了。&rdo;
&ldo;闭嘴!&rdo;卓轩笑著踹了乔拓一脚,扔掉烟头,拿过旁边的缴费单,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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