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看着我，我画不好，心里烦。

&rdo;姜越越将画板放进抽屉，转身对着他，说得直接，&ldo;我这段时间不想看见你。

&rdo;

&ldo;为什么？&rdo;他虽预料到，还是沉沉地问了出来。

&ldo;你还问为什么？&rdo;姜越越声音虚弱，还是带着气愤，说话也没了逻辑，就按自己性子来，&ldo;凭什么你可以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摆布我的生活？&rdo;

&ldo;越越，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如果知道我绝对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医院。

&rdo;凌少旸收敛了笑容，一脸认真，眉目间带着隐隐的哀恳，&ldo;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怎么怨我怪我都好，但别让我远离你，可以吗？&rdo;

姜越越立刻侧头不去看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又向她承认错误，每次都是态度诚恳，每次她也都相信他所说的，可像是上天在捉弄他们一般，每次都无济于事，下一次她需要他的时候，他还在别的地方。

&ldo;我知道你痛苦。

&rdo;凌少旸沉声说，&ldo;我的痛苦不会比你少，那也是我的孩子。

&rdo;

&ldo;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怀孕了？&rdo;姜越越反问他，未等他回答，她自己解释了，&ldo;那天我是准备好告诉你的，你一直很想要个孩子，我想你也会很开心的，可是……偏偏你收到了那封信，看了后就魂不守舍的，我突然就没了勇气，因为我在你眼睛里已经看不到我的影子，你的思想都飞到她那去了，我还有什么勇气，什么脸告诉你。

&rdo;

&ldo;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rdo;姜越越说，&ldo;看到你就生气，你要真为我身体着想就别来看我。

&rdo;

凌少旸顿了顿，说：&ldo;那好，你现在妈妈爸爸这里住段时间，等到可以面对我了，我再来接你。

&rdo;

姜越越低头垂眸子，双手抱着膝头，黑黑亮亮的头发散在肩膀上。

凌少旸看不得她这般软弱无力地样子，伸手轻轻地去整理她的头发，却被她转身用沉默拒绝。

她不愿意让他碰她，他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空中。

其实，他现在很想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紧紧将她圈在怀里，他发现自己不能忍受她飘飘乎地远离他的生活，不能忍受听不到她的声音，触摸不到她的肌肤。

&ldo;你出去。

&rdo;她轻声说。

他收回了手，转身便出了房门，顺带将门轻轻带上。

姜越越下了床，走到窗口，掀起窗帘，等他的身影出现在小苑的花坛边，他倒没立刻走，坐在休息椅上，抽出烟盒，但又没点烟，只是握在手里。

从上面看下去，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一身黑坐在那里，弱化了所有花的鲜艳度，好像现在不是夏天，是清肃荒芜的秋。

他比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这几天，他渐渐褪去大男孩的阳光，就连面部轮廓都分明坚毅了许多，性格更不用说，比那几年不知内敛了多少。

以前大学时代看见的他，是温和阳光，会常常和他们说笑，会常常带他们去飙车，去娱乐，去吃大餐。

丝毫没有负担，在他身上只看得见生活的幸福，不少女孩子爱慕他，不少男孩子羡慕他，而后来几年，快乐一丝丝从他身上离去。

她开始时候很心疼，天真地妄想能带给他以往的快乐，却不知结果是将自己都搞成一团糟。

真正如同那句话所说的，孤独是无人陪，寂寞是无人懂，他是寂寞，不是孤独。

突然，凌少旸抬头，姜越越立刻放下窗帘，将脑袋藏起来-

晚上，姜爸爸找她谈话，谈话的主题很明确，自然是关于凌少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