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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她虽脸上带笑，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总感觉到她的笑容之中有一缕残灯晓霜般的凄哀，看来，既便是宁王在她身边，也不能让她真正开怀。

告别江妃娘娘之后，我便回到了住处，林美人便又来串门打探，见我回来甚早，便劝道：&ldo;妹妹，好不容易和王爷亲近了，便要把握机会才行，王爷姬妾如此之多，以后我们姐妹可得相互关造才是。&rdo;

我笑道：&ldo;那自然是，妹妹没有姐姐舞姿容颜出色，每次和王爷相处，内心总是惴惴，怎比得了姐姐？&rdo;

她便叹道：&ldo;但姐姐又哪及得妹妹智谋百出呢？上一次，想是妹妹屋里有人出事了吧？&rdo;

我知道自上次事后，虽抓住了她的把柄，让她不敢胡乱攀咬，可同时，我便也将自己的把柄留在了她的手里，我便笑吟吟地道：&ldo;姐姐既明白了，我们更要同忾连枝才行，这府里头，多一个同盟，总是好过多一个敌人，是吗？&rdo;

她听了，便浅浅地笑了。

她走后，媚蕊便问我：&ldo;主子，当真放着她不理？&rdo;

我笑道：&ldo;先不要管她，此女心计出众，我们当用得着。&rdo;

凡心计出众者，顾虑便多，没有计算清楚之前，想来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媚蕊还待再说，我笑道：&ldo;等一下，恐有客人要来，你去备些茶水。&rdo;

媚蕊莫名道：&ldo;我们在这府内恐没什么熟人吧？&rdo;

我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台桌，笑道：&ldo;怎会没有，等一下你便知道了。&rdo;

夜色渐暗，树影婆娑，院子里那棵极大的榕树仿若一头巨兽守护着这院子，听得更鼓敲了两声，便有侍女来报：&ldo;美人，冯御医求见。&rdo;

我一笑起身，对媚蕊道：&ldo;你睢，他不是来了吗？&rdo;

我摆手叫侍女请他进来，刚自坐定，便听见冯国栋在屏风外边道拱手行礼：&ldo;老臣奉王爷之命前来为美人症病。&rdo;

我叫媚蕊打发侍女们避开，这才道：&ldo;有劳冯御医了，有请。&rdo;

冯国栋从屏风外转了进来，行了大礼，左右望了望，见室内剩下媚蕊，有些迟疑，我便道：&ldo;不防事的，冯御医，她自小跟着我，什么都知道的。&rdo;

他便望定了我：&ldo;你当真是花老的孙女？&rdo;

我微微一笑：&ldo;青翠满寒山，藤萝覆冬沼，冯先生可还记得满翠谷那一谷的绿意？&rdo;

冯国栋神色便激动了起来：&ldo;不错，你就是那个让花老赞不绝口的孙女，五岁便能背诵整本的医经，七岁便能指出药方的错漏之处，老夫被你将了这一军，当是值得，值得……&rdo;

我略有些惭愧：&ldo;冯先生，小女不知天高地厚，孟浪了，竟然在国手面前班门弄斧。&rdo;

冯国栋叹道：&ldo;如若花老进京，我等怎当得了国手，只可惜，花老寄情于山水，不屑与我等为伍。&rdo;

我便道：&ldo;今儿多亏了先生。&rdo;

他又道：&ldo;可你怎么会在这里？&rdo;

我道：&ldo;自爷爷去世之后，家门日衰，小女辗转流落，不得已来到这里。&rdo;

他叹道：&ldo;只是候门深似海，以后苦了你了，不过，你既是故人之女，无论怎样，我都会帮你的。&rdo;

我知冯国栋并非看重与爷爷以前的情意，不过在这宫室崔嵬之处，多一个同路人总好一些，我需要的，不过如此而已。

我道：&ldo;小女会记得先生的。&rdo;

冯国栋皱眉道：&ldo;可老夫左思右想，还是想替你再看看，你的身体奇怪之极……&rdo;

我摆手道：&ldo;不必了，冯先生，其实，小女知道先生会来的，因而早准备好了，想送一份大礼给先生，以报先生代以隐瞒病情之情。&rdo;

&ldo;可是，你的身体实是……&rdo;冯国栋

&ldo;有爷爷开的药，我的身体无碍的，有劳冯先生挂心了……&rdo;我让媚蕊端了茶放在他的面前，&ldo;冯先生为江妃娘娘治病，想来已有一段时日了吧？是否未见什么起色？&rdo;

到底是自己的前途紧要，冯国栋听了，便不再纠缠于我身上的病，点头道：&ldo;不错，不知道为什么，老夫开的药方自是经过仔细思量的，可总不能切中病因，让她的病总是反反复复，不能好得彻底，长此下来，更是虚寒入体，王爷从谟北之地叫人捕来几头驯鹿，以新鲜鹿茸制成鹿茸精，为娘娘补身，倒是略好了一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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