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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第1页）

我看表要走，会长拉住说：&rdo;等等，领导，可怜可怜吧!我弄了一台分期付款的捷达，给报一点油钱怎么样?公司忙起来，我的车也常充公。&rdo;他一副死皮赖脸，我正想开口，大壮又抢道：&rdo;不行!公司以后买车的人肯定不少，开这个先例还得了。&rdo;他妈的，这小子像是他说了算，联想今晚请的客人，我无名火起

&rdo;我又不问你，问你也没用，关你屁事?狗拿耗子。&rdo;会长知道察言观色，&rdo;领导，别理他，来，再喝一口，天冷，这酒暖身，比你的洋酒管用多了。&rdo;

我又喝了一口，气稍顺，点头道：&rdo;想讨好我，起码装上五粮液，二锅头算什么。好!你马屁拍对了，给你一个月报五百。&rdo;会长大笑：&rdo;对嘛!我就知道领导不小器，路易十三舍得给我喝半瓶，五百块，毛毛雨啦。来!再喝一口。&rdo;

劳剑的地下餐馆翻新过，比星级酒店毫不逊色，但只摆一桌。他向我吹嘘，别小看只有一桌，订桌的人已经排到了下半年。因为我今晚要来，他花好大的气0123

力，把原先订桌的人推掉。我说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另一人。和他话不投机，孙副市长他们没到，我进包厢独自唱卡拉。

&rdo;文老弟的歌声，可以登台演出了。&rdo;孙副市长出现了。我真佩服他的笑容，仿佛固定在脸上。盘新华也来了，却显得很深沉。

我放下麦克风说：&rdo;市长来一首怎么样?&rdo;孙副市长摇头，&rdo;等我抽空练练，再跟你比高低，现在不敢。&rdo;盘新华说：&rdo;难怪老是催要驾驶证，原来开上奔驰600了。&rdo;0124

我故意开奔驰来的，反正大壮也会报信。孙副市长说：&rdo;文老弟越来越发达，那么好的车，我也没开过，有空给我们过过瘾。老盘，你开过吗?&rdo;

盘新华说：&rdo;太娇气，这种车让我开还不习惯。喂!老文，听说你在上海买别墅当寓公了，是不是?&rdo;我说：&rdo;什么寓公?艳艳她舅舅一家儿口回来，丈母娘房子小，不好安置，买了一幢小楼，说农舍比较准确，哪里称得上别墅。&rdo;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没想到他们开门见山。

聊了一会儿家常，发觉他们似乎心不在焉，没话找话，并不是有意追问我近来的所作所为。劳剑的菜一道道上来，这一回比我第一次来的品种多，还有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生吃猴脑。孙副市长和盘新华不是常吃至少吃过，滚烫的汤料往脑壳一倒，猴子惨叫充耳不闻，不动声色从猴头上舀出脑浆，放入口中。

我第一次吃，有些迟疑，孙副市长鼓励道：&rdo;吃呀!这东西是极品，补脑延年的。&rdo;我鼓起勇气吃下一勺，立即转吃其他。两人吃得很斯文，话也越来越少，孙副市长每道菜夸了一遍，盘新华只是说了一句&rdo;今天的娃娃鱼挺大的&rdo;，不再开口。

见他们心事重重，我也不敢像往日一样开玩笑，一瓶茅台没喝完，孙副市长起身说：&rdo;就这样吧!我晚上有个会。文老弟，有空还要打你这个土豪哦!&rdo;说完走了，盘新华也说有事，跟着出去。

我陪一大堆山珍海味莫名其妙，自斟自饮一杯后，再也提不起胃口。叫来劳剑算账，两万八，他口口声声只收成本。我扔给他三万，想把桌掀了。艳艳骂得没错，我是穷奢极欲，为富不仁。

有人敲助手座车门，以为是劳剑，我破口大骂：&rdo;没给够钱吗?你他妈真的打土豪呀!明天去我公司拿。&rdo;发动车，还在敲。我气恼地俯身开门，&rdo;你他

你没走呀?&rdo;骂到半，看清是盘新华，连忙改口。

盘新华坐进来，示意我开车，就是不说话，一支接一支抽烟。余光看见他严峻的面孔，张口儿次忍住没发问。

收音机点歌台播完两首歌，烟雾已充满车箱，我打开天窗换气，实在忍不住说：&rdo;想抽烟自杀呀?我不奉陪。喂!上哪儿去?你不是失恋了吧?&rdo;和他我可以随便一点，他笑了一声，接上烟说：&rdo;你开车乱走吧!我考虑一下，该怎么跟你讲才好?&rdo;

出什么事这么严重，与我有关一样?我开始忐忑不安，思量着我会有什么事0125

?从认识他开始慢慢回忆，向东之死，到与王一州交易对!和王一州交易，傻子都看得出有猫腻，不过与老子无关。无关吗?那八万美元的支票怎么解释?还有一部&rdo;佳美&rdo;车呢!他妈的，干系好像还不小，可是老子什么也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就怕别人不这么认为，包括罗征。这可怎么办?

&rdo;红灯!&rdo;盘新华突然大叫。我急忙踩刹车，差点过线。

&rdo;他妈的，你紧张什么?又不关你的事，真和你有关，你小子不叛变才怪。喂!你家没有人吧!到你家去，再让你开下去，连我也得进交警队。&rdo;

我总算可以平静地开车，本打算去瞄一眼演唱会，不可能的了。

盘新华往沙发躺下去，无力地说：&rdo;给我倒一杯酒，我方寸有点乱。&rdo;我拿出会长喝过半瓶的路易十三，倒一杯给他，&rdo;这瓶酒是你前年送的，那天你发神经，非要跟我打斯诺克，说是送，其实是你输的。&rdo;

盘新华喝下一大口说：&rdo;你没喝完?我还有一瓶，明天拿给你。唉!再不送你，搞不好得充公了。&rdo;我听这话又紧张，也去倒一杯。

&rdo;兄弟，我如果死了，你会给我刮胡子吗?&rdo;盘新华坐直身盯我。和他认识这么久，头一次听他说这种动情的话。

我喝进去的酒溢出嘴角，忙又灌一口，故作镇定说：&rdo;今天是正月十五，说点吉利的行不行?&rdo;他又躺下说：&rdo;是啊!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跟你说吧!我有难了，记得张立荣吗?就你说是我保镖的那个，下午被抓了。&rdo;我自然记得，张立荣当年审问过劳剑，是盘新华的心腹，只是我想不出他找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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