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衡剜苏成器一眼,道:&ldo;是不是胡说,自有皇上断定,你这么快就急得跳脚了?&rdo;
虽是内宅之争拿到朝堂上来说,朱煦也不敢掉以轻心,坐正了身子,问道:&ldo;这到底你们哪个说的是实话?&rdo;
苏成器信誓旦旦道:&ldo;微臣如有说谎之处,愿……&rdo;
穆先衡打断了苏成器,他指着天道:&ldo;苏御史还是先别胡乱发誓,苍天有眼,一道晴天雷劈下来,可得连累了多少无辜人。&rdo;
一旁有人嗤笑,苏成器道:&ldo;哪个不忠,哪个死有余辜!&rdo;
言官的嘴巴,皇帝都说不过,朱煦抬抬手道:&ldo;诸位爱卿,既是在外头发生的,自然有人证,此事可查,无须争论。苏御史,你可有人证物证?&rdo;
苏成器愣了,苏绿梅挨了巴掌,物证?物证就是她脸上的巴掌印。他道:&ldo;昨日郭家表姑娘同微臣之女共同出行,她可作证。微臣女儿脸上还有红肿的巴掌印没有消去,可使内官去看验证。&rdo;
群辅兼兵部尚书杨士谦纹丝不动。
斜了穆先衡一眼,苏成器道:&ldo;却不知道定国公之女眼下如何?既然险些摔下楼梯,岂不是受惊不浅?&rdo;
据苏成器所知,穆筠娴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若是她真有事,国公府的人早就找上门来了,还等得到今天来金銮殿上磨嘴皮。
穆先衡道:&ldo;你休得阴阳怪气,虽我女儿并无重伤,你女儿其心可诛,却是有人亲眼看见的!&rdo;
苏成器也怒了,他道:&ldo;&lso;有人亲眼看见&rso;?何人?难道是戏园中的下人?还是哪个恰好去看戏的,定国公您的亲信?&rdo;
这话指向就太明显了,苏成器明显想污蔑穆先衡作伪证。
穆先衡冷笑道:&ldo;如有可信人证,苏大人该当如何?&rdo;
穆筠娴出了名的娇纵,苏成器对自己的女儿还是了解的,他不信苏绿梅会有杀人之心。
苏成器当着皇帝和重臣的面道:&ldo;养不教父之过,微臣愿除官贬为平民。&rdo;
穆先衡道:&ldo;当真?&rdo;
苏成器一脸硬气,颇有言官风骨,道:&ldo;当真!&rdo;
穆先衡眯眼道:&ldo;多亏昨日长平侯出手相救,正好看见事情经过,否则微臣还真说不过苏御史!&rdo;
苏成器心里瞬间沉了一块石头,长平侯和国公府牵扯到一起去了?
朱煦忙问道:&ldo;魏卿亲眼见到了?&rdo;
魏长坤走出来一步回话,道:&ldo;是,春满园乃微臣府下的铺子,因事出突然,微臣不得不出面,正好略施举手之劳,救下定国公千金。&rdo;
满朝之人,无人相信魏长坤会做伪证,只要他说出来了,便是真的。
苏成器攥紧了拳头,紧张地往杨士谦那里看了一眼,对方皱一皱眉,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朱煦追问道:&ldo;魏卿所见,定国公可有说错?&rdo;
魏长坤道:&ldo;定国公所言无误,苏家千金却有杀人之心,且并非臣一人所见,园内数人可作证。当时苏家千金确实想把定国公千金推下楼。&rdo;
这便是铁证如山,苏成器脑子轰隆作响,好似晴天霹雳。
朱煦也一心偏袒定国公府,冷着脸道:&ldo;那便依苏御史自己说的办,养不教,父之过,说的好。&rdo;
苏成器张口欲辩,他身后还有官员站出来禀道:&ldo;微臣有事要奏。&rdo;
杨士谦往后瞧了一眼,是左军都督府的人,心中一凛,面色冷如寒冰。
魏长坤捏了捏拳头,只是贬官,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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