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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要扬手打,忽然眼前多了一道光影,不知什么时候应伟出现了。
应伟才十七岁,身上的肌肉多,往那里一站,黑塔一样。
“让开!”
父亲对着应伟吼。
“你不能打弟弟。”
应伟对父亲喝道。
父亲开始啪啪地打应伟,耳光头塌一起打,说打死你们这一对只会吃饭的贱种。
应伟用手护住头,嘴里不停地向父亲回吼,你算什么爹,就会喝老酒发酒疯,小弟已经是乒乓校队了,你连一块板都不给他买,你少喝一点老酒就可以买了,你给他买一块板,小弟一定可以赢洋房里的人!
父亲打累了,嘴里呼哧呼哧地喘气,把饭桌上的饭碗全掳到到了地上,米粒碎瓷撒了一地。
母亲一边扫地一边呜呜地哭。
父亲不说话,青着脸走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父亲下班回来递给应强一个精美的扁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块簇新的红双喜海绵乒乓球拍。
应强眼里放着光,大声说谢谢爹。
父亲没多说什么,只叫他快点把借人家的拍子还给人家。
应伟在一边比弟弟还开心,他警告应强,以后要是打乒乓球输给洋房里的人,就把他扔到井里去。
父亲听了这话笑了,父亲是个很少笑的人。
应强后来打乒乓球一路打进了体校,周原后来改踢足球了。
其他男生都说那是因为周原发现乒乓球已经打不过应强了。
朱老师后来离开了那所小学,据说她和姚老师搞七捻三,被人撞见,名声臭了待不下去了。
升中学以后应强就没有见过孙青玉,从周原那里知道她家搬了,应强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子。
她一直是应强心里仰望的女孩。
梅家弄(1)
应强从所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了。
天边横挂着一絮一絮镀金的酡紫晚霞,天色仍是一片深蓝,被夏季傍晚的微风陶醉了,迟迟不肯回家,让夜色无法从天幕后面渗出来。
上海的初夏,每当夜晚来临之际,总有点让人不安分的气息,连街上嫩青的梧桐树叶都在风中兴奋得絮絮叨叨的。
应强大学毕业分来这家研究所还不到一年,每天最期待的时候就是这下班的时候。
挤满了乘客的公共汽车爬满了眼前的街面。
这里是市区繁华地段,汽车、自行车、行人都挤在马路上,满耳朵都是高一声低一声的汽车喇叭声和自行车铃声。
应强等的那路老爷车最后终于来了,车子还在滑行,车门两边已经扒上几个年轻人。
门刚开启,下面人就硬往里挤,要下车的人则高声怒喊:先下车!
先下车!
有个下车人是外地口音,就有上车人怒骂,娘东菜,乡下人车子也不会乘,早点挤出来啊!
应强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挤上了车,然后侧身用肩膀开路,一点点往里面移,最后进入中央地段,这里相对空疏一点。
他旁边是两个中年乘客,目睹刚才上下车种种,其中一个白胖的乘客说现在市井小民越来越刁蛮,外地人也越来越多。
那个干瘦的乘客也摇头叹道:“素质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