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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2页）

纪稹也不反驳，只摇着头，笑了笑，说道：&ldo;你派去接南宫公主的人，确定可靠吗？&rdo;

&ldo;放心吧。绝对没问题。&rdo;霍去病说道，&ldo;如今的匈奴，是大厦将倾，经此一役，那些归降的匈奴人应该知道，跟着匈奴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再说，不是有你那好友刑天在嘛。没事的。&rdo;

&ldo;希望如此。&rdo;纪说道，&ldo;接回公主，我们就可以拔营回去了。&rdo;

&ldo;不过，这位南宫公主，倒真是厉害。&rdo;霍去病摇了摇头，说道，&ldo;这种情势之下，还想着去挑拨右谷蠡王，立这最后一功，实在……&rdo;

&ldo;是啊。&rdo;纪也感到有些沉重，他点了点头，心中却想着：也不知道这位公主若回到了未央宫，会怎么样。若她与自己的胞姐走到一块，怕是不易对付呢。

&ldo;两位将军！两位将军！&rdo;一个亲兵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ldo;什么事？&rdo;纪稹皱眉问道。

&ldo;李广老将军！自刎了！&rdo;亲兵喘着气说道。

&ldo;什么！&rdo;霍去病与纪稹同时吃了一惊。二人立刻快步向扎营的方向赶去，赶到时却只看到李敢扶着父亲的尸身，痛苦不已。

&ldo;这是怎么回事！&rdo;霍去病当场发怒了。此次出征，即使在战场之上，汉军也不曾伤亡过任何一个将领，反而在平安无事的时候，居然有一个如此年资的老将自刎了，实在不由得他不怒。

&ldo;回将军，家父，老将军是自行赴死的，怪不得别人。&rdo;李敢听到了霍去病的质问，抹着泪开口说道。

却原来，这一战虽是大胜，眼看回去之后封侯有望，但是李广却始终有些闷闷不乐。他自结发以来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六十岁前，汉偏守势，他虽然风头出尽，被喻为一时名将，却没打过几次痛快的追击战。后来，汉军转守为攻，他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失去战机，这是他第一次与匈奴单于如此接近，也是汉军第一次有机会生擒匈奴单于，但是这个好机会他却没能抓住让伊稚邪逃脱了。因此与霍去病部汇合后，见对方捣毁匈奴王庭，竟得全功，再想到自己，就更加不乐了。

&ldo;便是如此，那也不必……&rdo;纪稹听到这里，叹息一声，说道。

李敢抬头看了纪稹一眼，飞快低下头，说道：&ldo;家父本不至于有轻生之念，只因为，他今日巡营之时，听到两小兵私言说……&rdo;

&ldo;说什么？&rdo;

&ldo;说原本按照冠世侯的安排，本不应该走脱了单于，是家父年老痴呆，却依旧逞强随军。冠世侯看在他年纪大的份上，留下了他，心中本不打算用他，到了关键时刻，才不得不用之。结果，家父果然不堪大用，不但走脱了单于，还私自追击，损兵折将不说，未能及时禀报给冠世侯，私自决断才是其罪无可恕之处，平白失却了最好的追击良机。&rdo;李敢说这些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此言一出，纪稹和霍去病顿时变了脸色，霍去病立刻拍案而起，骂道：&ldo;胡说！哪来的小兵，竟敢诋毁冠世侯与李老将军的名誉。&rdo;

纪稹更是面色一凛，说道：&ldo;李校尉，你此言若当真。本侯定会取那两个碎嘴小兵之头颅，以祭李老将军。李老将军为我大汉百战余生，其声誉怎容得他人如此侮辱。&rdo;

&ldo;既然如此。&rdo;李敢红着眼眶问道，&ldo;将军可否告知敢，为何你一路上，不肯对家父委以重任。分兵两路，以家父年资，不是应该以他为主将吗？阵前对仗，家父跪地请命，为何你仍派了那初出茅庐的路博德！若非将军行事，暗合此私言，家父又何以会痛心疾首，终寻短见。&rdo;

&ldo;这！&rdo;纪稹没想到会被如此质问，顿时无语。他总算明白，李广这样一个年过七十的，本应看破世事的老人，何以会为一两个小兵的偏见而自刎。杀死李广的不是小兵那一两句谣言，而是从这谣言中折射出的，他不被重用的事实。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即便廉颇老矣，却仍然希望能够为将阵前。当他发现自己已经不被上司信任，再也没有了独挑大梁的可能，他的性命也便走到了尽头。

&ldo;

看来是无话可说了。&rdo;李敢恨恨道，&ldo;若冠世侯你i年迈，又何必同意他随军的。如此侮辱，莫非就是你对他当年在辽东城提携你的报答吗？&rdo;

&ldo;不！李敢将军，我对老将军绝无不敬之意。&rdo;纪稹听到这话，立刻有些急了。李敢却不管他，径自抱着父亲的尸首向外行去。

&ldo;李将军，你这是做什么？&rdo;霍去病拦住李敢的去路，问道。

&ldo;家父有言在先，他的尸骨，希望能够烧成灰，一半洒在这狼居胥山上，等着将来看我大汉军队将匈奴单于一举成擒。一半着我带回故里。&rdo;李敢对霍去病倒还恭敬，出口说道，&ldo;所以，属下现在是要去为家父准备葬礼，明日，便如他所言，将一半骨灰洒在最高的那一峰上。告退！&rdo;

&ldo;微之，这事，&rdo;霍去病看着纪稹，烦躁地说道，&ldo;怎么会这样！原本应该是完美的大胜才是。居然……&rdo;

&ldo;罢了。这事，终究说不清楚。&rdo;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ldo;我去寻写白布来，明日，全军为李广将军着素。查探那两个小兵的事，就交给你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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