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页_兽之道([日]松本清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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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恒走了五六百米，来到山麓下，只见河川流经至此的弯幅很大。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台挖采砂石的机械，旁边还停着两辆卡车。它们都在对岸的下方，久恒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在挖土机旁边，有一根专供夜间作业的电线杆，上面挂着一个灯泡，这些景象清楚地映人他的眼帘。

久恒看到五六名工人正在工作，他很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刚才看到的那座吊桥就在前方约莫十米处。他步伐坚定地走上吊桥，只有经过眼前这条吊桥，才能走到对岸。吊桥高度约有十米，每迈出一步，桥身便晃动不已，眼下的溪床也跟着摇晃起来。

前方有两个当地小孩一边玩耍，一边走了过来。久恒患有惧高症。

&ldo;这条吊桥没问题吗？&rdo;他向小孩问道。

两个小孩笑了笑。最后，他费了些时间才走到对岸。久恒大步地从堤防走下河滩。挖土机每挖起砂石，就往卡车的车斗倒入。卡车司机和工人们就站在那里。卡车的车身上印有&ldo;东都建材&rdo;的字样。

&ldo;打扰一下。&rdo;久恒对其中一名工人问道。一个在帽子上扎着毛巾、穿着灯芯绒裤的黝黑男子回过头来。

&ldo;真有干劲呀，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在这里采砂石了？&rdo;

&ldo;嗯，有一段时间了。&rdo;像工头的男子回答道。

&ldo;现在到处都在盖楼房，听说再多的砂石都不够用。不知怎的，这附近晚间也在载运砂石吗？&rdo;

&ldo;是啊，晚间也有作业，因为晚上载运比较不会塞车。&rdo;黝黑男子答道。

&ldo;说得也是。&rdo;

久恒朝采砂场打量了一会儿。

&ldo;东都建材的营业所在哪里？&rdo;他又问道。

&ldo;你是指这里吗？营业所在池袋。&rdo;

&ldo;哦，在池袋呀。&rdo;

久恒佯装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非常紧张。

&ldo;你们公司好像规模蛮大的嘛，总共有几辆卡车？&rdo;

&ldo;嗯，有几辆呀，好像有二十几辆吧。&rdo;

&ldo;蛮多的嘛。&rdo;

&ldo;是吗？&rdo;

&ldo;前阵子报上说，多摩川、相模川、荒川等河川的砂石都快被挖光了，情况好像很严重。这条溪是马人川的支流吗？&rdo;

&ldo;不是。&rdo;工人不耐烦地回答道。

&ldo;这样啊。这么说是另一条河啰？&rdo;

&ldo;……&rdo;

&ldo;听说这附近的砂石很多，但总有一天会越采越少吧。&rdo;

&ldo;……&rdo;

工人根本不想与久恒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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