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页_砂器([日]松本清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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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一小时，吉村道着&ldo;晚安&rdo;进来了。

&ldo;啊呀，欢迎您。&rdo;门廊里传来芳子和吉村的寒暄声。

&ldo;晚安！&rdo;吉村跟在芳子后面，满面含笑地走进来。

&ldo;让你在百忙中跑来，真不好意思。&rdo;

&ldo;今西先生才辛苦呢。往返都坐了夜车，一定很困倦。&rdo;

&ldo;可不是吗，到现在背还疼呢。年轻时不当回事，到底是岁数大喽！&rdo;

&ldo;不，年轻人也受不了啊，我十分钦佩今西先生的精力。&rdo;

&ldo;好了，可别夸奖他啦。&rdo;芳子端来平锅，&ldo;也没什么好吃的。&rdo;

托盘里放着酒壶和酒杯。

&ldo;叨扰啦。&rdo;

芳子给两个人杯子里斟满酒。

&ldo;来，先干一杯，祝大家身体都好。&rdo;

吉村也将杯子举了起来。

今西用筷子捅捅锅，一会添水，一会加糖来调茶味。

&ldo;那边情况怎么样？&rdo;吉村刚喝下两、三杯就谈起了正题。

&ldo;要见的人总算见到了。&rdo;今西把去山中温泉附近村落的经过情形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吉村不住地应声，专心听着。

&ldo;大体就是这些，虽没有什么大的收获，按我的想法都打听到了。&rdo;

&ldo;得到这些，也是很好的根据啊！&rdo;吉村仿佛在头脑里又整理了一下今西讲的内容。

&ldo;喂，快吃，肉都煮干了。&rdo;

&ldo;好的。&rdo;

&ldo;从附近肉店里买来的，肉不太嫩……可是，吉村君，你这方面怎么样？&rdo;

&ldo;您走后，我就马上开始了。才一天工夫，还很不充分。不过，在那附近，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rdo;

&ldo;哦？什么事？&rdo;今西两眼闪出亮光。

&ldo;邻居们与他很少来往，相互不太了解，不过看来反映并不太坏。&rdo;

&ldo;原来是这样。&rdo;

&ldo;那一带多数是深宅独院，邻居之间不大往来。再加上他是个艺术家，邻居们就更难和他交往了。&rdo;

&ldo;那种地方，就是这样。你听到什么趣闻了吗？&rdo;

&ldo;啊，是这样。&rdo;吉村喝干了杯中的酒，&ldo;那一带当地卖杂货的特别多，我要说的就是有关卖杂货的事……&rdo;

&ldo;喔！&rdo;

&ldo;听说有个卖杂货的走进了他家的院子，在里面呆了三十多分钟，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rdo;

&ldo;卖杂货的脸色苍白，准是挨骂了吧？&rdo;

&ldo;不，不是，他走进房子，在门廊里亮开了样品，讲开了那套生意经。出来应酬的是这家的主人。可是，不一会工夫，不知怎的，卖货的急急忙忙把物品包起来，一声不响地溜出去了。这是帮工的女佣人讲的，在附近传开了。&rdo;

&ldo;象他们那样专做生意的家伙，居然会自己悄悄的退出来，大家都感到莫名其妙。&rdo;

&ldo;是不是觉得卖货没有希望了呢？&rdo;

&ldo;不，那种人不挤得你至少买上他个一、二百元钱的东西，是不肯轻易罢休的。&rdo;

&ldo;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rdo;

&ldo;不知道为了什么，反正卖杂货的人不声不响地出去了，这是事实。不仅如此，两三天以后，又一个卖杂货的人也进了那家，更有趣的是，这个卖货的人正吹得天花乱坠时，同样也突然慌里慌张地收拾起商品走出去了。&rdo;

&ldo;嘿，这是怎么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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