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泷有了反应。泷的脸上现出动摇的神色。
&ldo;你这话当真?大家都是这么想的?&rdo;
&ldo;有一部分人是这么想的。如果事实并非如此,还请您把辞职的具体原因告诉我。&rdo;
一旁的树林里,伯劳鸟轻身飞起,抖落几片枯叶。
&ldo;我只是累了而已。&rdo;泷依旧不肯松口,&ldo;每个人递交辞呈的方法都不一样,如果让对方产生了不快,也可以事后弥补。这种事情也是有前例的。&rdo;
&ldo;那您是突然觉得很累,所以提交了辞呈吗?&rdo;
&ldo;是的。&rdo;
&ldo;没有其他原因吗?&rdo;
&ldo;没有。&rdo;
小路转进了树林深处,没走几步,一片开阔地又出现在眼前。这一回八岳山的侧面豁然而见。山上长着密密麻麻的杉树,形成一片焦茶色的斑点。
&ldo;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不是什么内部纷争吧?&rdo;
&ldo;绝对不是,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内部纷争。&rdo;泷断然否定。
&ldo;那我会照实写的。&rdo;
&ldo;拜托了。&rdo;泷说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说&ldo;拜托了&rdo;。添田觉得有些意外。他以为泷并不喜欢自己,然而他却发现泷的表情和言语竟开始示弱起来。这里是山区,不是东京,也许是山中小道上的散步,带来了―丝亲近感吧。
&ldo;泷先生,&rdo;添田说道,&ldo;这就是我一路追到这里的原因,我要问的巳经问完了。不过我还有另一件事想问问您。&rdo;
&ldo;什么事?&rdo;
&ldo;泷先生,您认识笹岛画家吗?&rdo;
添田不动声色地瞥了泷一眼。对方的神色看起来十分紧张。
&ldo;认识。他是我的朋友。&rdo;泷低声回答。
&ldo;报社的前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您知道他去世了吗?好像是在您出发之前……&rdo;
两人转了个弯,沿着坡道往下。
一个男人牵着一匹没有装配马鞍的马迎面走来。
&ldo;我知道,我在浅间温泉的旅馆看了报纸。&rdo;泷的嘴唇紧抿,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出回答。
马蹄在干燥的地面踩出响声,离两人越来越远。
&ldo;是吗……想必您一定很吃惊吧?&rdo;
&ldo;那是当然。那可是我的朋友啊……&rdo;
&ldo;有人说笹岛先生不是病死的,而是自杀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自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在我出发来到这里之前,搜査当局也没有头绪。泷先生,您既然是笹岛先生的好朋友,肯定有线索吧?&rdo;
泷突然翻起了口袋,原来是为了找香烟。他想用打火机点火,可半天没有点上。今天天气很好,根本没有刮大风。
&ldo;没有。&rdo;他深深吐出一口烟,回答道,&ldo;我和笹岛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自杀。&rdo;
一男一女两个徒步旅行者爬了上来。欢声笑语传进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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