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去开门，我听见多萝西在门口说：&ldo;大堂服务员不肯给我往上通报，我就偷偷溜上来了。

请别轰我走，我可以帮助看护尼克。

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啦，诺拉。

&rdo;

诺拉这才有机会说：&ldo;那就进来吧。

&rdo;

多萝西走进来，两眼瞪视着我：&ldo;可是报上说你都快‐‐&rdo;

&ldo;我这个样儿像快死了吗？可你这是怎么了？&rdo;她的下唇囊肿，嘴角一边破了，脸上一边有块青，另一边有两条让指甲抓出来的伤痕，两眼又红又肿。

&ldo;妈妈揍了我一顿，&rdo;她说，&ldo;瞧！

&rdo;她把大衣脱下，扔在地上，揪掉一个纽扣，解开上衣，从袖口伸出一只胳臂，又把衣服退下去露出后背。

那只胳臂上有不少痕血的伤痕，后背上也有被抽打过的红肿交错的条痕。

她哭了起来，&ldo;看见了吗？&rdo;

诺拉搂着她说：&ldo;可怜的孩子！

&rdo;

&ldo;她干吗要揍你？&rdo;我问道。

多萝西转身离开诺拉，跪在我坐的那张沙发旁边，阿斯达过来用鼻子蹭她：&ldo;她认为我来找你‐‐找你是为了爸爸和朱丽娅&iddot;沃尔夫那档子事。

&rdo;她哽咽得说不下去，&ldo;所以她才来到这儿‐‐探听实情‐‐你叫她相信了我并没那样做‐‐你叫她觉得你对那事根本就不感兴趣‐‐就像你叫我觉得那样‐‐她没看今天午后报纸之前，还一直挺好‐‐可看过之后，她明白了‐‐明白了你一直在向她撒谎，骗她你跟那事没关系。

她揍我是想叫我说出我向你说了什么。

&rdo;

&ldo;你跟她怎么说的？&rdo;

&ldo;我什么也不能告诉她。

我‐‐克里斯坦烦我的事，我也不能告诉她。

我什么也不能告诉她。

&rdo;

&ldo;他在场吗？&rdo;

&ldo;在。

&rdo;

&ldo;难道他就在一旁看着，让她把你揍成这个样子吗？&rdo;

&ldo;他‐‐他从来也不阻拦她。

&rdo;

我对诺拉说：&ldo;看在上帝面上，咱们喝杯酒吧。

&rdo;

诺拉说声&ldo;好吧&rdo;，就捡起多萝西那件大衣，把它搭在椅背上，走进餐具室。

多萝西说：&ldo;别轰我走，尼克，真的，我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你自己也跟我说过我该离开他们。

你知道自己说过这话，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