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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快到晚上的时候，船在&ldo;男人岛&rdo;的最南端绕过这个岛的岬角。夜幕降临之后，海面上波涛汹涌；&ldo;前进&rdo;号安然无恙，将西北方向的艾尔角抛在后面，向北运河驶去。

约翰逊说得有道理；在海面上，水手们的海洋本性占了上风。他们一看到船上条件这么好，就忘记了情况的不同寻常之处，船上的生活变得井然有序。

医生如痴如醉地吮吸着海风；他在狂风中强劲有力地行走，他作为一个学者，在摇晃的船上行走如常，实属不易。

&ldo;海洋真是一样好东西，&rdo;他在午饭后登上甲板的时候对约翰逊先生说。&ldo;我认识它晚了点，但是我会赶上去的。&rdo;

&ldo;您说得有道理，克劳伯尼先生；我情愿拿世界上的所有陆地去换这一片海洋。有人说水手们很快就会厌倦他们的职业；我在海上航行已经40年了，我还像第一天一样感到快活。&rdo;

&ldo;脚下有一条好船真是一种享受，要是我没说错的话，&lso;前进&rso;号在快活地前进。&rdo;

&ldo;您说得没错，医生，&rdo;山敦回答道，他也加入了这两个人的对话中，&ldo;这是一条好船，我承认没有一条在极地航行的船比它的装备和船员更好。这让我想起了30年前詹姆斯&iddot;罗斯船长寻找西北部航线……&rdo;

&ldo;他乘的是&lso;胜利&rso;号，&rdo;医生激动地说，&ldo;这条船同我们船的吨位差不多，也装有一台蒸汽机。&rdo;

&ldo;怎么！您知道这个？&rdo;

&ldo;想想看，&rdo;医生接下去说，&ldo;蒸汽机的技术还处在初期的时候，&lso;胜利&rso;号上的蒸汽机使他的船运行缓慢，造成了不良的后果；詹姆斯&iddot;罗斯船长把零件一个个地修理了，但是没用，最后只好把蒸汽机拆了下来，在第一个冬季停航期就把它丢掉了。&rdo;

&ldo;见鬼！&rdo;山敦说道，&ldo;您一清两楚，我看得出！&rdo;

&ldo;您以为呢？&rdo;医生接着说，&ldo;我通过读书，读到了巴利&iddot;罗斯、富兰克林的著作，马克&iddot;克卢尔、肯尼迪&iddot;凯恩、马克&iddot;克林多克的报告，还留了点印象。我还知道这个马克&iddot;克林多克乘那条同我们的船类似的螺旋桨船&lso;狐狸&rso;号比所有的先驱者更容易更直接地到达了目的地。&rdo;

&ldo;这一点千真万确，&rdo;山敦回答道，&ldo;这个马克&iddot;克林多克是个勇敢的水手；我从书上看来的；您也该知道，我们也同他一样在四月份穿过了戴维斯海峡，要是我们能够得以越过冰洋，我们的航程就会更远。&rdo;

&ldo;至少，&rdo;医生说，&ldo;我们不会像&lso;狐狸&rso;号一样，1857年的时候，从第一年开始就被巴芬海北部的浮冰封锁而在浮冰群中越冬。&rdo;

&ldo;我们希望运气会更好，山敦先生，&rdo;约翰逊回答道：&ldo;要是有了像&lso;前进&rso;号这样的船还不能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干脆就别用这条船了。&rdo;

&ldo;更何况，&rdo;医生接下去说，&ldo;要是船长在船上，他比我们更清楚该干什么，正是因为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的信出奇地简单，我们无法猜出旅行的目的。&rdo;

&ldo;这已经相当丰富了，&rdo;山敦非常激动地说，&ldo;能知道该走哪条路，现在，只要再有一个月，我想，我们就不必理会这个陌生人的超自然干涉和他的指示了。何况，你们也知道我对他的看法。&rdo;

&ldo;咳！咳！&rdo;医生说，&ldo;我像您一样相信这个人会让您统帅这条船，而且永远不会到船上来，但是……&rdo;

&ldo;但是？&rdo;山敦带着某种不快反驳道。

&ldo;但自从来了他的第二封信，我对此的看法就变了。&rdo;

&ldo;为什么这样，医生？&rdo;

&ldo;因为，既然这封信告诉您该走哪条路，它就没有告诉您&lso;前进&rso;号要到哪里去；但是，一定要明确地知道要到哪去。我要问您的是，这第三封信怎样才能到您手中，我们可是在一望无际的海上！在格陵兰岛上，邮电业务可是有待改进。您想想看，山敦，我觉得这家伙在霍斯泰因伯格或尼珀纳威克的某条船上等着我们呢；他肯定会在那里弄完了他的海豹皮，买了雪橇和狗，一句话，将一切在极地海洋航行所需的物品准备齐全。如果我在一个晴朗的早晨看到他走出船舱，以世界上最不超自然的方式统率这条船，我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rdo;

&ldo;有可能，&rdo;山敦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回答道，&ldo;但是，在此期间，风大了起来，在这样的天气拿顶桅冒险可不是谨慎的做法。&rdo;

山敦离开了医生，下命令将高层帆收起来。

&ldo;他坚持这样。&rdo;

&ldo;是的，&rdo;后者回答道，&ldo;这可真让人讨厌，因为您说得很有道理，克劳伯尼先生。&rdo;

星期六临近夜晚的时候，&ldo;前进&rdo;号绕过加洛维海角，灯塔在东北方向高耸着，夜里，将康泰尔角抛在北边，将爱尔兰海岸的费尔角抛在东边，早晨三点钟的时候，船侧后半部右舷沿拉思林岛航行，驶出海洋的北部运河。

这一天是4月8日星期天；英国人，特别是水手们，是严格遵守这个日子的；还有医生自愿承担的阅读《圣经》占去了上午的一部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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