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见事事谨慎,但石田感到,今日的兼见带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于是,石田暗自稳定了一下情绪。
&ldo;我看过你的报告。内容的确引人入胜,但是,材料方面还存在一些问题,所以,不进一步修改就不能在杂志上发表。&rdo;兼见注意着石田身边的衣通绘,说道。
&ldo;不必谈它了,今天我把您的亲骨肉带来了。这位是去年九月三十日刚满二十三岁的中垣内衣通绘。我想,不必说明,您也会明白的。&rdo;
衣通绘一言不发,目不转睛地瞪着兼见。
兼见身着大方而考究的西服,若无其事。看上去,的确是一位富于英国绅土风度的,潇洒而年富力强的大学教授。大学时代,衣通绘在校园里曾多次与他擦肩而过,因而对兼见的面孔多少有些印象。
仔细一端详,衣通绘从鼻梁到嘴角的线条,与兼见一模一样。石田虽然没明说,但熟悉兼见长相的石田,把衣通绘与兼见联系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以往见到衣通绘的人都说,衣通绘是年轻时代的房枝的再现,然而,她与兼见也长得很相像。衣通绘这时极其厌恶留在自己脸上的兼见的外貌特征。
&ldo;我懂得,石田君。&rdo;
停了一会儿,兼见不慌不忙地说道:
&ldo;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知道,由于自己过于幼稚做了对不起房枝,对不起纯也,也对不起衣通绘的事情。&rdo;
面对点头哈腰、花言巧语的兼见,石田只好顺水推舟。
&ldo;那么,您什么都承认了吗?&rdo;
石田无法掩饰惊异的心情,进一步叮问道。
&ldo;衣通绘来得正好,好啦,别在那儿站着。来,都坐下吧!&rdo;-
被兼见一劝坐,便觉顿失斗志的石田和衣通绘怯生生地坐在沙发上。
&ldo;的确,我做了对不起衣通绘的事。我不想得到你的宽恕,但请允许我向你表示歉意。&rdo;
兼见说着深施一礼。面对狡猾的兼见,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地对视了一下。
&ldo;那么,您就去自首吧!&rdo;
&ldo;自首?石田君,即便是极端自私的父亲,也谈不上去自首啊!当然,在衣通绘刚刚落生的时候,我产生过想杀死她的邪念,这是不可否认的。也许这可以定为杀人未遂罪吧!&rdo;
兼见难道想伪装善人吗?石田听了兼见的话,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ldo;你必须把事情交待清楚。教授先生,请您不要装糊涂!您以为,我们不知道杀害两位佐山先生和纯也先生的就是你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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