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在唱什么？谁教你们的？&rdo;一个衙役对着孩子喝问道。

孩子吓得不轻，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衙役继续追问：&ldo;谁教你们唱的！

快说！

&rdo;小孩抽抽搭搭地回答：&ldo;是一个叔叔……他说我们只要唱歌，他就给我们铜钱……&rdo;问话的衙役当即恨恨地啐了一口，道：&ldo;就知道是那个家伙！

听着，不准再唱了，给我立即回家！

&rdo;一群孩子哭喊着一哄而散。

虽然他们只唱了一会儿，就被赶走了，但这短短的两句歌谣，已经几乎传遍了这个街区。

洪青&ldo;呵&rdo;地冷笑一声，道：&ldo;看来那些衙役要抓的，是个卫国人的奸细了。

&rdo;他看向窗外，又道：&ldo;城里别的地方只怕也是如此，这些奸细在城里等了一个多月，终于等到可以出动的时候了。

刚才那些孩子唱的歌谣，也许已经传遍整个泰州。

&rdo;

那首歌谣，第一句说的是韩退思已死，第二句说的则是卫国人带着百万大军，要一雪他们十几年前大败的耻辱。

卫国人围城将近两个月，城里本来就人心惶惶，现在再听到这样一首歌谣，只怕这仗还没开打，城里的百姓就先想着要投降了。

洪青想了想，又说道：&ldo;都说&lso;攻城为下，攻心为上&rso;，上次卫国人被我们骗了一次，这回他们倒学聪明了。

你也许也听说了，最近好多人在说，韩退思一死，韩锐就挡不住外面的卫国人了。

卫国人真心怕的，就只有相爷和四公子了。

&rdo;

他又冷笑一声：&ldo;他们等这场仗等十几年了，只怕不仅泰州城里有奸细，京城里也有。

满街都在说只有相爷和四公子回来才能力挽狂澜，相爷人在西疆，四公子还不知道在哪呢，明眼人都知道，这些分明就是鬼话。

&rdo;

岳知否接话道：&ldo;明眼人是都知道，但他们这么做，不就是为了糊弄百姓么。

韩锐虽然一介武夫，不如韩退思老谋深算。

但他了解卫国人，卫国人要攻进来，自然先要把他除掉。

这全是当年秦国攻赵，换下廉颇的老招数啊。

&rdo;

说到这里，岳知否有些疲惫地用手撑着下巴。

她抬眼看了看洪青，道：&ldo;其实我这几天来一直在想，我们是不是不该杀韩退思。

卫国人处心积虑了那么多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十拿九稳地把他们打回去啊。

&rdo;

洪青闻言，挑了挑眉：&ldo;你把四公子给忘了？&rdo;

岳知否笑起来：&ldo;你也信他们那番鬼话啊？虽然我相信，他还活着。

但他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管束，被人监视。

朝堂上尔虞我诈的，就是求他，他也未必肯去当官。

&rdo;

&ldo;那倒未必。

&rdo;洪青说道，&ldo;你忘了他当年求着要回京畿的事了？他过够了听人闲话的日子，虽然心里不喜欢京畿，但还是要回去。

说不定这回他也过够了四处逃难的日子，思来想去的，觉得被人管着也能忍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