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朗对着女人宽慰一笑,侧头看了眼oscar。
孩子生得很漂亮,金发白肤,高鼻碧眼。只不过他左眼瞳孔中间有一个白金色的圆形变异‐‐就像是一颗透绿的琉璃珠子里,嵌了块琥珀。
童朗皱眉:视网膜母细胞瘤?他以前见过类似病例。
可惜了。
&ldo;妈咪说,我不应该看太多电视的。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戒……&rdo;注意到童朗的打量,oscar有些沮丧。
&ldo;你妈妈说得没错,小朋友确实不可以看太久电视的。&rdo;面对这个孩子,童朗似乎极有耐心。
&ldo;那叔叔你呢?你的眼睛也是因为看电视坏掉的吗?&rdo;
&ldo;不,我是因为看了太久的星星。&rdo;
&ldo;星星?很可惜,我看不清那么小的东西,但是山姆和我说,它们很美。&rdo;
&ldo;对,她很美。&rdo;
童朗说想到那个人,嘴角上扬,又挂下。
&ldo;叔叔,你不可以再看星星,就像我不再看电视一样。&rdo;
&ldo;嗯。叔叔不看了,再也不看了。&rdo;
他再也不会去看她。
一大一小聊到一半,oscar被护士叫了进去。
没过多久,诊疗室里传出年轻女人压抑却绝望的哭声。
&ldo;求求您!保住他的眼睛!他才这么小……&rdo;
走廊里的人,皆是神情悲怆。
好在,孩子的情绪没受到影响。
离开之前,oscar郑重其事地跟新认识的朋友嘱托道:&ldo;叔叔!你不可以再看星星了哦!不然,妈妈会伤心的!&rdo;
童朗认真地对着孩子点了点头。
诊疗室里,阿方索医生一边查看着童朗带来的病例和材料,一边微笑着和他聊天。
&ldo;孩子们真可爱,不是吗?&rdo;
男人挑了挑眉,没接话。
&ldo;蒋,你寄过来的那几份血液样本……&rdo;
&ldo;是我姨妈、表弟、以及外婆亲妹妹的。他们都没有发病。&rdo;童朗语气平静。
&ldo;很好。昨天复查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你的情况还不错,眼底尚未发生明显病变,血管也正常。不过你最近是不是没有佩戴遮光镜?&rdo;
&ldo;是的。有半年没有戴。&rdo;
&ldo;那可不行!强光刺激会损害视力。光明是很宝贵的,你要懂得珍惜。&rdo;阿方索医生收起笑容,表情严肃了不少。
&ldo;我……还有多久时间?&rdo;
童朗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此时的他,心里只剩急躁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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