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了心神,推门而入。
顾阮阮已经醒了过来,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呆滞。
陆昱瑾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声音不自觉得放轻,像是怕打扰到什么:&ldo;阮阮?&rdo;
顾阮阮的眼神,一点一点挪了过来。
明明是在看着他,眸光却是涣散的,像是看着面前的虚无,又像是什么都看不到。
她的声音很轻柔:&ldo;昱瑾,我的孩子没了。&rdo;
孩子没了?
如遭雷劈,他呆立在原地,心头涌上了翻滚的愧疚。
&ldo;阮阮。&rdo;陆昱瑾的嗓音一哽,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已经知道,顾阮阮是被发现晕倒在卧室里,身下全是大片的血迹。
是不是……是不是当时她说她不舒服的时候,他立刻送她去医院,这个孩子就不会出事了?
越想越觉得懊悔难当。
她一直表现的坚强而淡定,他竟然就真的将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她晕过去的时候,在想什么?
是不是很绝望?是不是很痛?
又或者……是不是恨他?
胸口窒息般的疼痛,他甚至无颜说出安慰的话。
顾阮阮却轻轻地笑了起来,天真纯粹的像是个孩子:&ldo;昱瑾,你看,生日愿望说出来,果然就不灵了。&rdo;
&ldo;我希望宝宝能够健健康康地出生,平安顺遂一辈子。&rdo;她温柔的重复这句话,脸上明明在笑,眼里却像是在哭:&ldo;我如果不说出来,宝宝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rdo;
陆昱瑾心里像是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冷风呼啸着穿过。
上前两步一把将她消瘦的身形拥进怀里,男人颤抖着用力抱紧她:&ldo;阮阮,不是这样的……不是你的错……不是……&rdo;
&ldo;那是谁的错呢?&rdo;
她怔怔的,像是真的很疑惑,歪歪头侧脸看他,认真地等待着一个回答。
谁的错呢?
到底要怪谁?
他甚至没有资格说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不健康的,生存的几率本来就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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