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没有!」龙座之上,始终抿唇不语的严炽书,眉心微蹙,清浅却威仪十足地低喝了声。
「微臣惶恐。」皇帝一出声,本来还你一言我一语的朝臣纷纷齐跪在地,高举笏板语出敬畏。
「由郎中令自后宫择美人数十送予东胡,向汗王表朕倾和之意。护军都卫遴选三万精兵添肋霜北、西塞两关。」眉间蹙纹微散,敛阵支额的严炽书淡淡轻吐旨意,随即便起身拂袖,「退朝。」
「皇上这是也觉得我霜北关没本事吗?」
踏出了龙御殿,严炽窨前往御軎房的脚步被匆匆追来的严应匡给拦了下来。那副以下犯上,极欲讨份理的态势让随侍的御林军立即戒备的持枪横挡。
看着满脸不服的严应匡,严炽书心下低叹,挥手让御林军退下。「朕绝无此意,皇堂兄切勿多心。」
「那你方才为何下那等旨意?真就这么放软架的向胡匈议和吗?」跟着严炽书的脚步走向蜿蜒曲绕的廊桥,严应匡不明所以的追问道。
「瞧,那朵荷,含苞欲绽的优雅姿态,真叫人期待花开。」踏进了建于湖面的榭舫,严炽书指着前方,浅浅笑道。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严炽书示意下落坐漆金石椅的严应匡啐声开口,「我在同你谈胡匈,你却在说荷要开了,你是哪根筋不对了!」
「婉容妊娠八月有余,朕要再让边关生扰,要皇堂兄赴战场,岂不让她怨死朕。」端起圆子呈斟的茶盏,严炽书缓缓说道。
闻言,严应匡不由得耳际一红,虽是悟了几分意,却仍是逞能开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我可是霜北关王。就算是有了孩子,该上战场时也是毫不犹豫的。」
「皇堂兄这份心,朕由衷心领。但胡匈之举暂时还称不上国家有难,皇堂兄还是好生坐阵霜北,享受弄璋之喜吧。」
有些臊的默然了一会儿,严应匡饮了杯茶后,释然地低叹道:「想来你定是又有什么以静制动的打算,我就是问到底驳到天暗也扭不了你的决定。倒是关于太尉未归之事,你都不担心吗?」
「昨日鹰讯传报,已经找到修武了,约莫再半旬便能回到京城了。」
「嗯,那就好。」好在这帮顶着天朝的大武柱没给失了。安心的吁了声,严应匡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对了,婉容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尝着茶点,严炽书眉梢轻挑地等着严应匡开口。
低低偷笑了声,严应匡故意正经八百地开口说道:「婉容说,皇上您也老大不小了,在忧心国事之余也该找个知心人相伴。」
这婉容呀……怕是日子过得幸福,安逸到连他情归何处都给关心了。
「那朕也请皇堂兄给婉容回句话。知心人可遇不可求,皇嫂还是好生养胎,早日帮朕添个小皇侄便好。」浅浅笑应,严炽书的心思却因那句知心人而飘远。
不知何因,知心人这三个字入耳,严炽书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慕容妍的身影。心思一飘忽,就连严应匡何时告退,榭舫里几时只余他一人望着湖面上的荷出神,严炽书也全无所觉,只有心头上盘旋难休的思绪渐渐清明。
原来……是只身涉险的境遇,让她在平曦天真相让的话语间热泪盈眶。
原来……是自笄年后便孤立无援的寂寞,让她有所欣羡。
原来……让单纯无邪染上清冷杀意的,是他曾经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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