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时间的感知力是最先模糊的,他们困于黑暗,在不见天日中贪欢享乐,不觉昼夜已经更替,门外响起敲门声时,卿蔷戛然止住浅吟。
单语畅在细簌声响里扬声格外清晰:“卿卿!任邹行说山顶也能看日出,去吗?”
卿蔷眼里的泪在侧脸划下一道又一道,咬上江今赴的手不肯言语。
门外单语畅敲了两下门,听着还嘟囔了句:“任邹行说在这屋啊。”
不知哪里戳中江今赴的点,他伏在她身上笑,带着他们一起发抖,卿蔷本就紧张,被他这么一烫,更受不住。
“嘶”一声,江今赴薄唇印在她颈间。
他探出手摸到手机,卿蔷眼前朦朦胧胧看不清他打了几个字,只听见门外脚步声匆忙一阵,随之任邹行的声音响起:“我记错了我记错了!好像不在这屋。”
单语畅狐疑:“那卿卿在哪屋?”
“哎呀,”任邹行打马虎眼,“你发一消息问问,这屋是主卧。”
言下之意,是江今赴的屋。
单语畅瞬间消声,杵着任邹行:“你怎么不早说。”
屋外又逐渐回归安静,江今赴埋在卿蔷耳侧,轻咬她莹润耳垂,电流仿佛水声滋滋作响,他要更让人产生醺意:“卿卿,放松点。”
她也想放松。
但下一刻她手机就响起铃声。
带的她似要绞到要了他这条命。
江今赴缓慢向后,帮她接通,没怎么挨着她,只有影子藕断丝连,他悠悠支起条胳膊撑着侧脸,眸底总深的暗色也明亮,像花酒里酿的舍利子,噙着风流望她。
卿蔷喘着气,瞪他。
“卿卿!”单语畅兴高采烈,“日出——”
卿蔷吐出口气:“我不去。”
她处在循序渐进的过程中,有股当局者迷的意态,不知道自己现在媚色浓攀浅入,单语畅听到滞了滞,全当她是宿醉后遗症,开口却磕磕巴巴:“那那那我跟棠棠他们去了。”
卿蔷“嗯”了一声,如释重负。
可电话挂断后,重负又压了上来。
“江二——”天才刚明,卿蔷就提心吊胆,她抑了娆冶,“适可而止。”
“嗯?”江今赴笑意不褪,“怎么适可而止?”他一边恶意压迫到再往前不了,一边问:“这么适可而止行吗?”
“现在酒醒了吗?”江今赴哑声绕在她耳蜗。
卿蔷像被翻来覆去的炙烤,不想再跟他来往争锋,顾着让自己取得一刻喘息,吸气却都是他身上的热意,她甚至想拥抱冰薄,确实南柯一梦。
果真人间尽乐事,才会挣扎不得空,卿蔷长睫振翅瞥他:“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不得意,”江今赴咽下好几句话,微斜靠了下她,“我如愿以偿,才该得意。”
卿蔷还没来得及嚼碎他这句话的意思,就被恶意一烙,她咬着唇,可惜只是在稍后一段儿时间,卿蔷或重或轻的悄声就像橡果被撬开般打断。
江今赴开了窗帘。
他这屋视野太过开阔,卿蔷挡眼的头发被他撩起,他轻轻托起她有了红意的下巴,揩去她欲垂不落的泪,故意逗弄:“看半山腰的人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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