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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直贵踌躇了片刻说：&ldo;我跟他断绝关系了。&rdo;

&ldo;哦，&rdo;平野嘴角缩了一下，&ldo;告诉本人那个意思了？&rdo;

&ldo;给他写了信，告诉了他这是最后一次。&rdo;

&ldo;是吗。是要和犯罪者的各个断绝关系，再躲开知道自己过去的人。&rdo;平野脸上浮现出笑容，&ldo;这是你选择的道路啊。&rdo;

&ldo;不知道正确不正确，只是为了保护我的亲属。&rdo;

平野叹了口气。

&ldo;你的这一决断，没准会遭到世人的非难。说什么估计社会上的舆论跟自己亲属断绝关系算是什么呢。对于刑满后要重返社会的人，可依靠的只有亲属，而这些亲属却要抛弃服刑的人，这样做对吗？&rdo;

&ldo;如果我没有结婚，没有女儿，也许会选择别的道路。可是我有了新的亲属。我现在感到，对犯了罪的哥哥喝什么罪都没有的妻子女儿，两边都去救的想法是不对的。&rdo;

&ldo;你没有做错什么。作为一个人，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可是实际上，什么是正确的，没有统一的标准。刚才你也说过了。我只想再说一句，你选择的道路，不是简单的道路。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许比从前更为辛苦。因为没有了堂堂正正这个旗号。所有的秘密都由你一个人承担着，假如发生什问题，也只能考你一人来解决。哦，也许有的时候你夫人能帮你一把。&rdo;

&ldo;我知道，&rdo;直贵看着平野的眼睛说，&ldo;我打算尽量不给妻子添麻烦，拼命也要守护她们。&rdo;

平野点了几次头。

&ldo;是不是有些恨哥哥呢？&rdo;

&ldo;那个，&rdo;想说恨，可又觉得如果说出口的话，所做的一切都被打破了。直贵微微一笑，&ldo;已经断绝关系了，所以没有什么恨不恨的，完全是他人了。&rdo;

&ldo;是吗，那样也好。&rdo;平野站了起来，走近直贵。伸出满是皱纹的右手，&ldo;对我来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认识你以后，谢谢了。&rdo;

直贵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想不出合适的语言，沉默着握了握社长消瘦的右手。

（8）

寺尾祐辅来电话，是在酷暑稍微有所缓和的九月中旬。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直贵没有马上听出来是他。也许是好久没听过他声音的缘故，但也觉得他的声音比以前更加低沉了。

大概因为平常唱歌的缘故，说话的时候总想让嗓子休息一下，只是用嘴皮子叽叽咕咕地说。岁数不小了，总是这么说话，让人觉得不像个正经男人。寺尾把穿着黑色皮裤的双腿盘在一起，笑着说。

在池袋车站旁的咖啡店里，两人面对面坐着，因为寺尾在电话中说想见个面。直贵现在在这附近的电器店里上班，工作要到晚上八点才结束，下午三点起有一小时休息时间，就利用这段时间，和老朋友见了面。

&ldo;调动工作再加上搬家，很辛苦啊！&rdo;寺尾说。

&ldo;嗯。&rdo;直贵点着头。搬家的事只通知了极为有限的几个人。跟寺尾联系不多，可每年还是来贺年片，所以把他加入到通知的名单中。

&ldo;乐队的事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顺利啊！&rdo;直贵问。

&ldo;还在拼搏着。几乎没有上过电视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唱片公司那边也许也已经失去信心了。现在打算不管怎样先出下一张cd，可具体的事还没有落实，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rdo;

还是这样啊，直贵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音乐节目经常看，还经常看专业的杂志。当然，是因为在意寺尾他们的情况。可已经想不起来最后一次看到&ldo;宇宙光&rdo;乐队的名称是在什么时候了。

&ldo;最近父母经常抱怨，说差不多就得了，该干点正经事了。在父母看来，我们现在不是在做正经事。&rdo;寺尾苦笑着。

&ldo;其他成员怎么样呢？还都坚持着？&rdo;

&ldo;不管怎样，到目前为止。&rdo;寺尾一瞬间目光垂了下去。

&ldo;到目前为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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