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成芸感觉到身边人转过头。
&ldo;你饿不饿?&rdo;周东南问。
&ldo;不饿。&rdo;
&ldo;我有点饿了。&rdo;周东南一边说一边下床往厨房走,成芸从身边捡起一条裤子甩到他身上,周东南弯腰穿起来。
周东南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弄了一会,成芸已经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闻到一股香味,睁开眼,周东南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
&ldo;你也吃点。&rdo;
上床也是很费体力的,成芸不得不承认。
她披了件衣服,从床上下来,来到桌边。
周东南只做了两道菜,一盘黄瓜炒鸡蛋,一盘炒土豆丝。
成芸坐下,周东南递给她一双筷子。
她挨个菜尝了一口,周东南问她:&ldo;怎么样?&rdo;
成芸挑眉,&ldo;这就是周大厨的实力?年夜饭就做这么两盘菜,你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rdo;
周东南闷头吃饭,吃了几大口之后才说:&ldo;随便吃一口,不用做那么多。&rdo;
成芸看着盘子里的菜,忽然说:&ldo;你晚上没做饭?&rdo;
菜的量跟她今天下午看到他拎回来的几乎一样,也就是说他是刚刚才开灶。
&ldo;对。&rdo;周东南说,&ldo;本来打算睡了。&rdo;
&ldo;饿着睡?&rdo;
&ldo;那时候也不饿。&rdo;
成芸讽刺地说:&ldo;晚饭不吃不饿?&rdo;
周东南嘴里一堆菜,筷子还要去夹另外的。
&ldo;不饿‐‐&rdo;他说话的时候明显噎着了,眉头皱到一起,成芸嗤笑了一声。等周东南费力咽下这口饭之后,才看着她说:&ldo;气也气饱了。&rdo;
成芸定住,脸色瞬间沉下去,白他一眼不再说话。
周东南也不在意,他指着盘子说:&ldo;你还吃么,不吃我都吃了。&rdo;
成芸把筷子扔到桌子上,&ldo;你吃你的。&rdo;
周东南把剩下的菜全倒到自己的饭碗里,大口地扒拉了几下,嘴里包得像金鱼一样。
成芸看他这样子,冷哼一声,&ldo;别呛着。&rdo;
周东南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成芸等他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问他:&ldo;看什么?&rdo;
周东南说:&ldo;那时你也说过,还记着么?&rdo;
成芸皱眉,&ldo;什么?&rdo;
周东南说:&ldo;那时你也让我别呛着。&rdo;
当初那个小吃摊,成芸第二次见到周东南,他埋头吃自己的米线,被坐在一边嫌弃他声音大的成芸抱怨了一句‐‐
生活多奇怪啊。
成芸迎着周东南的目光,在心里对自己感叹。
人很难说清人生这条路到底是宽还是窄。
有时候走起来畅通无阻,有时走起来宛如钢丝。有时你百般地寻求改变却不得其所,而有时只是不经意地一个转眼,则变数突生。
他到底算什么?
成芸移开眼。周东南把盘子碗收起,拿到厨房洗。过了一会他出来,甩了甩手。
有几滴水珠落在成芸身上,成芸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盯着地面发呆。
最后一点水让周东南擦到自己的牛仔裤上,他走到窗边,说:&ldo;下雪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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