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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鱼雷艇刚离去，毛洛开岛的空中堡垒便已降落，带来惊人的消息：进攻时遇到零式机袭击。中途岛这时已知敌方第四艘，大概也是最后一艘，航空母舰已于五时受到重创，因此相隔两小时后出现的这些零式机，就表示敌方还有第五艘航空母舰。其实那些零式机是正在焚烧的&ldo;飞龙&rdo;号的遗孤，但中途岛人员又怎会知道呢？他们也不知道一架巡逻机于九时报称西面九十六公里库耳岛上有敌军登陆一事，原来只是心慌意乱之余产生的幻觉，反之，这两个消息相辅相成，使人人以为敌方进攻已迫在眉睫。

中途岛致电嘱咐其警戒潜艇紧守防线，抵挡逐渐迫近的敌人，并且派出两架装有鱼雷的卡特琳那机帮助堵截，卡特琳那机于午夜起飞。6月5日凌晨一时三十分，敌方一艘潜艇突然向泻湖作八次袭击，然后潜遁，中途岛守军以为这是日方为了掩护登陆而故意转移美军注意力的把戏；到了凌晨二时十五分，美国海军潜艇&ldo;谭波&rdo;号报称就在西面一百四十四公里处发现&ldo;多艘不明舰只&rdo;，这似乎又证实了上述的想法。

中途岛守军这时可说是已经竭尽所能了。他们只好不断维修飞机，枕戈待旦。

中途岛东北远处，美国的战舰也正在等待。佛莱区的特混舰队损失了&ldo;约克敦&rdo;号，此时只由斯普鲁恩斯的舰队护着，&ldo;大黄蜂&rdo;号及&ldo;企业&rdo;号没有受损，但是斯普鲁恩斯对日本快速的战列舰有所顾忌，&ldo;觉得不宜冒险夜战……另一方面，我也不想在第二天早上离中途岛太远，我希望找到一处据守地点，使我们既可追击撤退的敌军，又可截击登陆中途岛的部队。当时那里一带……仍可能有敌方的第五艘航空母舰。&rdo;

斯普鲁恩斯的舰队慢慢东行，然后转北驶了几公里，再转东驶最后又南驶几公里，等到&ldo;谭波&rdo;号有所发现才结束这漫无目标的航行，以时速二十五哩直指中途岛。

6月5日破晓，卡特琳那机于凌晨四时十五分在中途岛起飞，空中堡垒也跟着升空。六时，头一个报告拍回来：&ldo;两艘战列舰漏油&rdo;，并道出方位、距离、航向速度。这两艘其实并非战列舰，而是重巡洋舰&ldo;最上&rdo;号和&ldo;三隈&rdo;号。卡特琳那机驾驶员错认了也情有可原，这两艘姊妹舰同&ldo;熊野&rdo;号和&ldo;铃谷&rdo;号，原来就是日本臭名昭著的&ldo;骗人巡洋舰&rdo;，表面是根据伦敦海事会议的规定制造的，但其实强大得多，比珍珠港的任何美国战列舰都要长。

这四艘是占领部队的开路先锋，由驱逐舰掩护，派往炮轰中途岛以备登陆。一个了望员看见&ldo;潭波&rdo;号潜艇时，&ldo;谭波&rdo;号也正看见这四艘战舰。日舰指挥命令紧急转向，可是&ldo;最上&rdo;号错过了信号，撞破&ldo;三隈&rdo;号的左舷，自己的船头也撞歪了，因此两舰都不能超过十五哩的时速行驶。（第二天美舰载机把&ldo;三隈&rdo;号炸沉。）

凌晨二时五十五分，山本属下的指挥官收到一纸出人意表的急电，电文说：攻占&ldo;af&rdo;计划取消……撤退……

直到这里为止，日本攻击中途岛的动机以及策略都是从官方文件拼凑出来的。但有关这紧要的一点，何以山本决定终止行动，文件却只字不提。山本五十六已死，所以我们只能揣测。前一晚六时三十分，南云舰队的一个侦察机驾驶员报称发现&ldo;四艘敌方航空母舰，六艘巡洋舰、十五艘驱逐舰……位置在焚烧并正倾侧的航空母舰西面四十八公里……敌方舰队现止向西航行&rdo;。原来这名驾驶员是个近视眼。美舰队当时只有两艘航空母舰可用而且正向东行驶。不过南云没有理由怀疑侦察报告不确，虽然他的日记没有如此记载，大概他马上就通知了山本。山本却似乎没有立即接到他的报告，因为到了下午七时十五分他还在作以下的广播：

&ldo;一、敌方特混舰队己撤退到东面。其航空母舰队也几乎歼灭殆尽。&rdo;

&ldo;二、该区联合舰队各单位打算追击歼灭这支舰队，同时占领&lso;af&rso;&rdo;。

&ldo;三、机动部队&lso;南云忠一&rso;、占领部队及先头部队&lso;潜艇&rso;将尽快歼灭敌舰。&rdo;

南云记道：&ldo;此项宣布显然由于对敌方估计错误而发出，因为敌方仍有四艘可以作战的航空母舰，驻中途岛上的战机亦可随时出击。&rdo;于是他在晚上九时三十分把那驾驶员的发现再向山本报告一遍，十时五十分重复第二遍。这些消息想必有一个上达山本。山本一直以为美舰已受创撤退了，所以当他听说对方竟然多了两艘航空母舰助阵，而且还在采取攻势时，虽然这些消息无一属实，便大为震惊，因而下令日军撤退。

可是在这里得强调一点，这一切纯属揣测。然而中途岛战役确是结束了。

中途岛的仗打是打过了，但善后工作还没做完6月4日早上，美国第一个驾驶员从他那着火的飞机跳伞下来时，善后工作便告展开。当日整天、第二天，以及在过后的几个星期中，卡特连拿机一直在海上搜索，找寻筏子和救生衣。他们终于在6月5日下午寻获盖伊少尉。

六月六日他们又救起另一名驾驶员，是一名中尉，他用手捂住腹部的弹孔已有两天。原来他在筏子里给日机扫射，为了证实所言不虚，他把那被击折断的桨拿回来，卡特连拿机救起了五十多人，其中三十五人是&ldo;飞龙&rdo;号机舱内的日本人，他们已漂流了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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