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他头发花白了，白满头，走路开始蹒跚，拄着拐慢慢地上山下山。

后来的一日，沈文柏拄着自己的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池姝，走得很慢，但很认真。

扶着拐杖慢慢坐下，看着墓碑上依旧年轻的池姝，轻笑，“你还是那么好看，我老了。”

“原谅我今天没有给你摘花……我想你了。”

话音刚落，他便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她的墓碑前。

池姝这时才没明白沈文柏说的那句“我等了你两辈子……”

他什么都知道，一直都知道。

看着倒在地上满脸皱纹头发全白的沈文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一只手为她擦着眼泪，耳旁传来温柔的声音，“做噩梦了？别怕，我在。”

她的眼前一片清明，看清眼前还年轻的沈文柏，突然抱住他，放声大哭，“你要是……等不到我怎么办？”

沈文柏轻轻地为她顺着后背，听见她说的话，愣了一秒，随即抱紧她，“那我就一直等下去，终有一天我们会在奈何桥相见。”

“不过啊，我运气好，赌赢了。”

他拿过一旁的纸巾为她擦着眼泪。

池姝哑着嗓子，“你怎么认出我的？”

“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不会变的。”

说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快起床，不然云姐又要说我是祸国的妖精。”

她被逗笑，想起什么，抬手勾起他的下巴，“妖精，贫尼乃出家人。”

这句话是两人以前合作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沈文柏很快反应过来，抱住她，“那我就当一次祸国的妖精吧。”

……

池姝上班后，沈文柏暂时没有工作安排，便待在家中照顾几只小猫。

给它们准备好饭后，他去了书房，打开抽屉的第二个柜子，里面放着一个棕色的牛皮封面包裹着的本子。

把它拿出来放在桌上，厚厚一本，每一页因为长时间地翻动而卷了起来。

这是一本笔记，准确来说是他的记忆，第二次醒来时，他怕自己忘记，便想到用笔记下来，但大脑的存量有限，很多细节记不清了。

再次醒来时，笔记本不见了，他把自己仅存的记忆写了下来。

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池姝回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和上一次一样，直到那一天。

他有些恐慌，寸步不离地跟着池姝。

池姝奇怪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看看你在做什么，原来在看剧本啊，我也看。”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沈文柏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沈文柏，你今天好奇怪。”

沈文柏见被发现，赶忙低下头，用剧本遮住自己的脸，“我在看剧本。”

池姝：“……”

男人的敏感期来了吗？

直到晚上，沈文柏也没有感受到池姝的不同，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