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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远不及薰紫亭那么齐全呀，老师。&rdo;京极堂说。

宫村的店似乎叫做薰紫亭。

&ldo;薰紫亭是专营和书和古地图，陈列也十分朴素。在这一点上，京极堂这里就……&rdo;宫村说到这里，又望向书架。

然后他看看我，征求同意：&ldo;对不对？&rdo;

&ldo;嗯……&rdo;我回了个没劲的应答。

确实，京极堂的书本各类杂陈，没有特定的倾向。有线装书，也有皮革书。从圆本（注：关东大地震之后，日本出版界为了挽救低迷不振的书市，由改造社于一九二六年推出定价一本一圆的旧书，称为圆本，一时之间，各出版社竞相出版这类书籍，但很快就受到读者厌倦而退烧。）到糟粕杂志，只要是触动店主人心弦的书，无论任何书籍，就算是卖不出去的书本，也玉石不分地陈列在一起。

杂乱庞大的书山不只占据店面，甚至毫不留情的侵蚀了住家部分的店主房间，还有例如这个客厅，却又整然有序，这令我怎么都无法释怀。

回神一看，对话中断了。

这时，我才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我不谙察言观色又迟钝，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过夫人之所以离席，似乎是京极堂指示的。而妻子察觉到这件事，善体人意地一起离席了。难道京极堂和宫村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谈吗？我有些不知所措。

宫村唐突地提出了疑问：&ldo;所谓的咻斯卑……&rdo;

我愣住了。

&ldo;所谓的咻斯卑……就是河童吧。&rdo;

这话题太古怪了。

然而京极堂却不为所动，一面倒茶一面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说&ldo;不是的。&rdo;接着他放下茶壶，推出茶托，向我和宫村劝茶，并冷冷地接着说：&ldo;咻嘶卑就是咻嘶卑吧。&rdo;

宫村用双手接下，问道：&ldo;可是，根岸镇卫不也写道，咻嘶卑是河童的别称吗？&rdo;

&ldo;哦，你说《耳囊》啊。&rdo;

&ldo;是啊，我记得是……呃……咻嘶卑为川童之由……&rdo;

&ldo;上面也写道：曰菅神之缘由亦甚疑。既然镇卫这么说，表示他根本没有看出河童是什么、咻嘶卑又是什么。他只是喜欢咒文咒语之类罢了。&rdo;

不懂他在说什么。宫村也说&ldo;我不懂你的意思&rdo;，偏了偏头。

然后他慢吞吞的说道：&ldo;而且……对了，我记得是柳田翁（注：指柳田国男（一八七五一九六二），日本妖怪民俗学者，被尊称为日本民俗学之父。）的〈川童之事〉中写的……，我好像是在这里读到的。记得上面说，河童会&lso;哅哅&rso;（hyon-hyon）叫，所以在日州（注：也称向州，即古时的日向国，相当于现在的宫崎县。）一带，是这么称呼河童……，大概是这样。&lso;哅哅&rso;这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凄凉吗？可能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印象深刻，记了下来。记得是记得，但我并不是读得很认真，或许记错了。因为再怎么说，这并非我的专门……&rdo;

那篇论文，我记得以前也读过。我记得是那个题目没错。

可是京极堂却答道：&ldo;老师，你说的是〈川童的迁徒〉吧。&rdo;这么一说，或许是那个题目才对。我的记忆总是随随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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