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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ldo;与兵卫！&rdo;有声音。

&ldo;与兵卫啊！&rdo;这声音？夹杂着瀑布的声音，从对岸的竹林里传来呼喊与兵卫的声音，至少听上去是。是错觉吗？幻听了？

&ldo;你、你是？&rdo;

&ldo;是我呀，与兵卫。&rdo;第三次的声音听得很清楚。竹林里，猛地现出一个人影。&ldo;与兵卫，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rdo;

&ldo;你、你是大哥？喜左卫门吗？&rdo;

声音、体形都很像。而对方在月光下抬起了头。果然是喜左卫门！

&ldo;大、大哥，连大哥也……&rdo;

喜左卫门必然也同样有心愿未了。

&ldo;对不起！&rdo;与兵卫双手按在地上，额头也抵上了地面，&ldo;大哥，对不起。我、我自己这样苟活下来，却没能救你孩子的命。本来肯定能救下，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了。结果我自己却活得好好的。我活着实在有愧。本该你来继承的新竹，如今却像是被我给强占了一般，落到了我的手上，我还装作没事人似的活到现在……&rdo;

对不起对不起，与兵卫一次又一次地磕着头。&ldo;我不祈求你原谅。我根本不配。你应该恨我吧。身为外人的我竟然代替你继承了家业，还有德松……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啊。&rdo;与兵卫哭了，呜呜地哽咽着，一边哭，还一边说着&ldo;对不起对不起，德松德松&rdo;。&ldo;你恨我吧。你报复我吧大哥。如果不这样德松他……德松就不能重见天日。&rdo;

&ldo;错。&rdo;喜左卫门开口道，&ldo;你的误会似乎很深啊，与兵卫。&rdo;

&ldo;误会……？&rdo;

&ldo;或许你是想被怨恨。因为被恨的一方才更轻松。&rdo;

&ldo;轻松……&rdo;

&ldo;不是吗？你的过失，自己却解决不了，于是希望有人站出来对你恶言相向。但是，事情不会如想象般顺利。谁都没有恨你。&rdo;

&ldo;不，可是……&rdo;

&ldo;而且，&rdo;喜左卫门的脸再次朝向地面，忽然间又变回了黑影。而那个黑影开始猛地伸长。&ldo;我可不是喜左卫门。&rdo;

&ldo;不……是……&rdo;与兵卫抬起头。

黑影持续不断地伸展，高过了竹林，变得无比巨大。

与兵卫一直盯着黑影，最后竟一屁股坐倒在地，浑身发软。&ldo;你、你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大哥吗？&rdo;

&ldo;不是。喜左卫门已经死了。&rdo;

&ldo;是，可……&rdo;

&ldo;都已经死了。你听清楚了，喜左卫门，早已经死了。而我只不过是借来喜左卫门的身体和声音。&rdo;

&ldo;借？&rdo;

&ldo;没错。是一种变化之术。那个人不是死在这里了吗？死在了我眼前。&rdo;

&ldo;眼、眼前？那也就是说……&rdo;

&ldo;那天，狂风暴雨的那一天，我就在这里。告诉你，我一直都在这里，而且永远都在看着。&rdo;

&ldo;看着……什么？&rdo;

黑影笑了。与兵卫能觉出黑影在笑。&ldo;看你们呀，一直在看。我住在这山上，藏在这林子里，一直，一直都在。&rdo;

&ldo;怎、怎么可能！&rdo;

&ldo;你不相信吗？也难怪。与兵卫，你听好。你们一直为生或死而闹腾，可那些并不是什么值得闹腾的事。&rdo;

&ldo;你、你这说的什么话，命、命……&rdo;

是，性命必须被小心翼翼地保护。&ldo;可是，活着总有一天会死。唯一的差别，只是早晚而已。是否有人因你活着而庆祝、欢乐，又是否有人因你死了而哀悼、悲伤，这才是关键。&rdo;

&ldo;关键……&rdo;

&ldo;总之，并不是生或者死的问题那么简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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