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完电话，呆了。

这时，老板娘宋丽在叫：&ldo;23号，有客人点钟，在2号房，快下来。

&rdo;

23号是杜茉莉的代号，在&ldo;大香港&rdo;洗脚店，她没有自己的名字，只有这个代号。

杜茉莉没有回答宋丽的叫唤。

她的喉头鲠着一团东西，吞也吞不进去，吐也吐不出来，刚才还饥肠辘辘的肚子也变得鼓鼓的，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气体。

她突然感觉到了愤怒和委屈，眼睛热辣辣的疼痛。

杜茉莉怔怔地站在那里，浑身僵硬，大脑一片混沌。

老板娘宋丽又叫了一声：&ldo;23号，快去2号房，有客人点你的钟，听到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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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茉莉眼里滚落了两串眼泪。

她的同事李珍珍走了进来，见杜茉莉呆立在那里落泪，也吃了一惊：&ldo;茉莉姐，你怎么啦？&rdo;

杜茉莉赶紧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慌乱地说：&ldo;没什么，没什么！

&rdo;

李珍珍满脸狐疑：&ldo;茉莉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从来没有看到过你在店里流泪。

&rdo;

杜茉莉一阵心酸，是呀，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在店里，总是用微笑面对客人和同事，就是内心有再大的伤痛，她也会憋在肚子里，强颜欢笑。

可这回，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落下来。

她又擦了擦眼睛说：&ldo;珍珍，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去做你的事情吧，不要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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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丽出现在了门口，她有点气急败坏：&ldo;23号，你怎么搞的，告诉你2号房有客人点你的钟，你怎么磨逼蹭吊的！

还不快去，客人都等急了！

&rdo;

李珍珍白了宋丽一眼，没好气地说：&ldo;老板娘，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呀，你没有看到茉莉姐心里有事，她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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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丽薄薄的嘴唇翻飞起来：&ldo;好好的哭什么，有什么事情回家哭去，不要影响我的生意。

客人都等得不耐烦了，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哭，干什么呀！

啊，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我对你们够好的了，你们去打听打听，哪个洗脚店有我这里的提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