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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有几个工匠拎着油漆桶从医院里走出来，开始粉刷墙壁，来往的路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ldo;别看了，不关我们的事。&rdo;邢战继续朝里开。

当蒋玲在检查的时候，邢战坐在走廊里玩手机。

正玩得起劲，邢战听见楼下有人吵闹。一些凑热闹的人站在楼梯口向下张望，一些原本在楼下的人却慌张地逃上楼。邢战双手按键的速度有不易察觉的停顿，但随即又恢复常态，只有耳朵时不时转动一下。

好不容易等吵闹声小了一些，邢战把手机塞进口袋，伸了个懒腰，走到窗下。

一群披麻戴孝神情凶恶的人在医院门口围成半圈，有的捧着花圈，有的拿着一老太太的黑白遗像。他们中间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往燃烧着的火盆里丢锡箔，邢战凝神望去，竟是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护士一面烧锡箔一面发抖，抖着抖着，她尖叫一声，把锡箔往地上一丢大哭起来。边上一人一脚踹在她背上，护士身娇被踹翻在地，医生跳起来护住护士，对那人愤怒地斥骂。几人一拥而上对那医生饱以老拳，护士又扑过去回护，一时间尖叫声骂声混在一起，白衣被印上肮脏的脚印，白帽掉在地上。

但是在人群里，邢战并没有看见王春旭，听说律师正在为他准备材料，眼下他只需动动嘴让别人去闹，自己躲在一旁避嫌。

邢战不想再看，退回到座位上，又拿出手机。

他打开游戏，压低了声音道：&ldo;你说王春旭是不是也鬼上身了。&rdo;

宫牧侧头望着他。

&ldo;就跟吕卫和蒋玲一样，他接触了鬼面之后，行为举止也逐渐疯狂失控？如果说吕卫是嫉恨，蒋玲是痴念，那这个王春旭……&rdo;邢战从手机上移开视线，遥望大门的方向，&ldo;就是贪婪！&rdo;

宫牧慵懒地靠在椅背上：&ldo;心中有鬼，鬼才会上身。&rdo;

&ldo;黑白无常那边有消息了吗？&rdo;

&ldo;老太太的魂已截下了，今晚会带来。&rdo;

邢战点点头，收起手机：&ldo;我得再去看看吕卫。&rdo;

来到吕卫的病房，却没想到病床上已换了一个人。

不是还伤着吗？怎么人不在了？

邢战到护士台询问，却被告知人已转院。

&ldo;转院？谁帮他办的转院？转去哪里了？&rdo;邢战奇怪，都没听说他有家人，怎么会突然转院。

护士道：&ldo;这我就不清楚了，那天不是我值班的。&rdo;

邢战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人好像凭空消失了，有种不详的预感。

蒋玲检查结束，邢战再将她送回。

医院门口的人已散了，地上留下一些灼烧的痕迹，围墙已粉刷一新，新漆的一块像新衣上的补丁般醒目，提醒着人们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

当夜，黑白无常如期而至。

水月人家留了一盏灯，迎接他们的到来。

黑暗中，黑无常严肃冷峻，白无常一蹦一跳地走在他身侧，手里牵着一根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栓着一个瘦小的老太太。

黑无常停在宫牧面前，面无表情：&ldo;星君，你要的鬼魂我们带来了。&rdo;

白无常兴奋地直蹦：&ldo;休假！&rdo;

&ldo;交给我吧。&rdo;

白无常把锁链往身后一藏，扬起小脸：&ldo;我们的休假呢？&rdo;

宫牧手腕一翻，出现一张信笺，再一晃，信笺上燃起火焰，在二鬼面前间烧成灰烬：&ldo;已经给地藏王了，你们去找他吧。&rdo;

白无常这才兴高采烈地把老太太交给宫牧，然后攀着黑无常的大腿爬上他肩膀，抱着他的脖子天真无邪地说：&ldo;我们快走！你想去哪里玩？去瑶池好吗？你想跟我一起在里面洗澡吗？&rdo;

黑无常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丝动容，把白无常抱在怀里，走入黑暗。

宫牧的手一碰到锁链，锁链就化成了红光，虽然没了勾魂锁链的束缚，但仍然在宫牧的掌控之内。

&ldo;你可是姓钱？&rdo;宫牧问。

&ldo;你们是谁？&rdo;钱老太一双小眼睛直转，虽然她还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似乎不用立刻去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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