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睡一会儿。

&rdo;他表示同意。

&ldo;可以，但时间别太长。

&rdo;

&ldo;我觉得，我们没什么机会能舒舒服服睡上几个钟头了。

&rdo;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把身子下面的碎石块扫到旁边。

&ldo;你冷吗?&rdo;

&ldo;不怎么冷。

&rdo;我说谎了。

往隧道里走得越深，我感觉越来越冷。

我们紧挨着躺在一起，但彼此没有接触。

&ldo;那你害怕吗?&rdo;

我想了一会儿。

&ldo;是的，我怕他们追上我们，我还怕迷路，困在这儿出不去。

但跟过去比起来，也不会再糟糕到哪儿去了。

&rdo;

&ldo;你没被关在那些东西里吧?我是说，在玻璃缸里。

&rdo;

&ldo;没有，我被关在一间屋子里。

&rdo;我再一次想起水缸的情景。

在囚室里关了那么多年，感觉自己逐渐处于发疯边缘，对幽闭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这些跟他所经历的比起来，似乎都算不上什么。

我们都沉默了片刻。

&ldo;你呢?&rdo;我问，&ldo;你害怕吗?&rdo;

&ldo;我不能说自己很享受在山洞里逃难，但我并不感到害怕，或许我应该害怕的。

我想，这种滋味很‐‐新鲜，就是那种逃出来的感觉。

&rdo;

&ldo;但当我们逃出这里之后，接下来要干什么?&rdo;

&ldo;我还没想法。

但不知怎么地，我觉得这样也不错。

你瞧，这显得很对称，至少对我来说如此：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rdo;